“……在……”如夏盯着他，忽然激动得牙齿都在打颤，“您、您是澜水老师？！”
    为了保护作者隐私，编辑没有权利查看对方签约时的身份证件。
    在见面前，私下里如夏和同事揣测过很多次澜水的相貌。
    《午夜下坠》是一本环环相扣、内容血腥恐怖的经典悬疑小说。
    从作品字里行间，再到澜水高冷的性格，他们一致认为他是个阴郁、眉目狠厉的中年男子。
    可她做梦都想不到靠《午夜下坠》一书成名的新人大牛竟然长眼前这样！
    不光如夏吃惊，就连孙俊凡都很意想不到。
    这种程度……完全可以进娱乐圈靠脸吃饭了吧？
    “嗯，很高兴见到你们。”温澜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孙俊凡，“这位是？”
    “您好。”孙俊凡赶紧递出自己的名片，“我是楚氏娱乐的经理人，这次负责关于购买您作品影视版权的事宜。”
    温澜接过名片，看到楚氏的标志性logo，目光微微一凝。
    包厢里需要脱鞋。三人盘腿坐在矮桌前，先是倒茶寒暄，等菜上来了再商议正题。
    优秀的作品无论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楚氏娱乐这次显然对《午夜下坠》十分看重，甚至还想同时打包买下实体出版权。
    孙俊凡殷勤地给温澜夹烤好的五花肉，讨好道：“澜水老师，楚氏集团财大气粗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对不对？选择我们您绝对不吃亏。”
    如夏有些急了，赶紧暗中给温澜给使眼色。
    影视版权卖给楚氏娱乐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实体就不一定了。
    《午夜下坠》在网络上掀起的火爆热度有目共睹，她本来想再等一等那些有实力的老牌出版公司。
    温澜当然也知道。
    “据我所知，楚氏娱乐在实体出版方面一直是短板吧？”他说。
    “呵呵。”孙俊凡擦了擦冷汗，强笑道：“公司内部的事，你们外人可能不清楚，都是以讹传讹。”
    “……”
    温澜心想他咋会不清楚呢？他可是楚氏总裁的老公，拥有整个世界的未来走向（小说原著），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
    商人都是精明的，无利不起早。
    一顿饭吃下来，孙俊凡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要打压版权费的意思。
    如夏也很无力，她毕竟没多少经验。
    若是个不涉世事的年轻作者，或许就真被孙俊凡哄骗了去签合同。
    但温澜偏偏是个披着马甲砍好重来的大神，任凭孙某人如何说破嘴皮子，他兀自八方不动，咬定青山不放松。
    “说好xxx万就是xxx万，还要加上百分之xxx的提成，没有这个数我宁愿不卖。”
    孙俊凡欲哭无泪，“你这个比领导开出的底价还高啊！我真不能答应。”
    “好吧，那希望下次能合作愉快。”温澜喝了口水，就准备起身离开的样子，“如夏我们走吧。”
    如夏一脸懵逼地跟着站起来。
    “等等！”孙俊凡裂开，“我这就给领导打个电话！”
    温澜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另一边，孙俊凡假装去打了电话回来。其实温澜给出的数字刚好就是底线，只是他如果卡着数额签约自己就没有奖金了，于是才一直在磨嘴皮子功夫。
    “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他试探性地问。
    “可以。”
    合同早就准备好了。孙俊凡从公文包里掏出来递给温澜。
    温澜看都不看，直接在后面签字。
    就连如夏都忍不住劝道：“澜水老师你多看一下吧，拍个照问问律师朋友什么的。”
    孙俊凡嘴角微抽，“您就不怕我坑你吗？”
    “你不敢的。”温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百万打款立时生效，当天到账。
    这顿饭最后是孙俊凡结账，吃得宾主（？）尽欢。
    回去路上，孙俊凡做想越不对劲。他看温澜的长相觉得似曾相识，可对方却也不是什么明星。
    因为签了很高的版权费，领导还打来电话□□了他一顿。
    孙俊凡垂头丧气地回家倒在床上。本来很倒霉的一天……忽然灵光乍现。
    孙俊凡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拿出手机翻看和同事的聊天记录。
    记得半年前，有人去楚氏总部参观学习时曾挖出一个惊天八卦。
    总裁年少有为，俊美多金，可是公司内部都知道他早早就结婚了。
    并且将私生活藏得严严实实。
    大家连这位总裁伴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却忍不住好奇能钓到楚总的人到底长了副什么天仙样貌。
    而当时那位幸运儿捡到了总裁掉落的皮夹。
    皮夹里除了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金卡。
    还有一张男人的证件照。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孙俊凡那会也看过两眼照片，不得不承认能让楚总看上的男人确实很帅。
    而现在，他颤抖的手，颤抖的心，再度打开了那张封存已久的神照。
    只见照片里的人。
    和澜水老师长得一摸一样。
    孙俊凡：“……”
    他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心想这回该换自己教育领导了！
    早知如此，哪怕是xxxx万的版权费也必须得批啊！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