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雷耀还在想，第一发炮弹不能打空，郭三这么一说，这第一发炮弹是完全可以当成试验的，既能熟悉一下迫击炮的操作，又能借机了解一下射程和准度，最重要的是还能惊动小鬼子，让他们凑到一起，妥妥的一石三鸟。
    有了盘算，雷耀立即着手准备发射，先找好角度瞄准，雷耀小心翼翼捧起一枚炮弹，他刚才仔细研究了一遍，这种迫击炮不需要点燃引信，炮弹尾巴上有底火，只要顺着炮筒丢下去，炮弹马上就能发射。
    “的确是好东西，”计算好距离，雷耀把炮弹的攻击点定为关卡右侧五十米的位置，同等水平线上，只要这枚炮弹能落到预期位置，那么接下来只需要稍稍移动炮口，第二枚炮弹就能让小鬼子们尝尝鲜。
    先跟郭三两人打了招呼，雷耀把炮弹放到炮筒口，双手一松，炮弹立即沿着炮筒滑落，紧接着，随着一声巨响，炮弹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度，第二声巨响随之响起。
    可能是因为安装的问题，第一发炮弹射出后，迫击炮被巨大的后坐力撞翻，雷耀急忙扶起炮筒，心急之下，被烫了一下手。
    在草地上蹭了蹭，减轻了痛感后，雷耀开始逐步检查迫击炮，最后发现是底部的铁板没有装好，左侧用来支撑炮筒的支架也松动了，重新安装好迫击炮，再三确定不会出现问题后，雷耀这才望向远处。
    正如三人预料的那般，炮声的响起立即引起关卡处宪兵队的注意，那些在旁边据点里的小鬼子也纷纷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下午卸货的时候，郭三见那批军用物资里有三四个望远镜，好奇之余，便偷摸留下一个，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雷老大雷老大，让我也看看呗？”郭三蹲在旁边不住地嚷嚷着，看清炮弹着地点的雷耀随手把望远镜塞给郭三，然后开始微调迫击炮朝向。
    在雷耀安装铁板的时候，关卡那边已经乱作一团，所有日本人都被这一声莫名其妙的炮声吓到，还以为遭遇了敌袭，那些负责观察的人更是四处寻找炮弹的发射点。
    “雷老大，差不多了，现在小鬼子都从屋子里出来了！”郭三捧着望远镜嗷嗷直喊。
    雷耀对迫击炮进行微调，之后将第二枚炮弹投入炮筒中，“砰”的一声，一秒后，望远镜中出现一枚带着火星的炮弹，郭三的目光随着炮弹自由落体，紧接着，一声丝毫不逊色刚才的爆炸声响起。
    “打中了！打中了！”郭三看了两眼，急忙把望远镜递给雷耀，“雷老大，你快看，打中了！”雷耀看了两眼，随后又传给了郭军，郭军透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只见关卡已经被炸毁，小鬼子们也出现了部分伤亡，可到现在为止，他们根本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来的。
    遭遇炮袭时，分散躲避是最好的避难方式，身为军人的小鬼子们对这一点了解的十分透彻，注意到人群开始散开，郭军急忙道，“快继续发射，他们开始躲避了！”
    郭军话还没说完，第三枚炮弹已然腾空，从炮弹发射到落地爆炸，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秒时间，随着第三次爆炸声的响起，耐不住性子的郭三一把抢过望远镜，刚看了一眼就兴奋道：“他奶奶的，这迫击炮也太给力了，三发炮弹下去，那些小鬼子，没一个敢露头的了！”
    雷耀要的不是吓破他们的胆子，而是要这群小鬼子的命，对方人员散开，再想一炮炸死十几二十几个人已经不现实，看了一眼炮弹箱，雷耀发了狠，第四枚第五枚炮弹接连发射，宪兵队的驻扎点本来就不大，在前后四枚炮弹的火力覆盖下，彻底坍塌化为废墟。
    不过对方似乎也找到了雷耀三人所在，有侥幸活下来的小鬼子，认清雷耀三人所在的位置后，竟然主动冲了过来，郭三大眼一查，居然还剩二十来个：“雷老大，还有二十个人活着朝这边来了，是再来一发还是动手？”
    郭军同样注意到远处的动静，见有人出现在视线中，不等雷耀开口便起身迎了上去，对于雷耀来说，对付百十来个小鬼子，五枚炮弹已经超额了，再者说，剩下二十个，够他们几个杀的吗？
    “动手！”雷耀随手合上炮弹箱，迈着大步，主动发起冲击。郭三随手丢开望远镜，紧跟上雷耀的步伐。
    随着距离拉近，那二十多个宪兵队成员也发现了雷耀三人。
    见小鬼子里有人停下，雷耀立即喊道：“郭军！趴下！”
    对于雷耀的命令，郭军向来无条件服从，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趴，几发子弹几乎是擦着头顶飞了过去，听到枪响，郭三打了个激灵，猛地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盒子炮，趴在地上的同时，手枪举过头顶，接连勾动扳机。
    未曾瞄准，又怎么可能打的到人，一梭子子弹打完，郭三抬头一看，居然连一个小鬼子都没杀死：“什么破玩意儿？震得老子手腕酸疼，”郭三随手就要把枪丢掉，突然间想到枪上还有雷耀刻的字，想了想，又揣到了怀里。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再加上不过八九百米的距离，没多久便成了面对面站定，雷耀身上只剩下狼牙和捡来的指虎，自然选择了贴身搏斗，郭军看了眼前面，稍一计算距离，挥手便是两柄飞刀。
    正准备扣动扳机的两个小鬼子当场倒下，剩下的人则继续开枪，早在很久前，雷耀就见识过小鬼子的枪法，所以一路跑来都是之字形，根本不给小鬼子打中的机会。
    郭三就跟在雷耀身边，有样学样，只是没学到精髓，一时不差，差点被一枪掀开天灵盖，听到身后郭三的呼声，雷耀心中一惊，手上动作快了几分，郭军抽空看了一眼，见郭三并未倒下，稍微松了口气，接连两柄飞刀干掉一人，又扑到另一个小鬼子脸上，两柄飞刀交错，带走小鬼子的性命。
    差点吃了枪子儿的郭三彻底爆发，两把短刀好似死神一般，身形左右不定，靠近一个小鬼子后，两柄短刀直接从对方双眼插了进去。
    战斗演变成混战，宪兵队的枪失去了作用，有反应快的，卸下刺刀和雷耀三人近身肉搏，动作慢的，还没来得及摸到刺刀，便被一击干掉。
    剩下这二十个日本宪兵队的人都是普通小鬼子，自然不够雷耀三人杀的，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这些试图干掉雷耀三人的小鬼子便英勇就义。
    解决了这二十个人，雷耀并没有急着回去。
    玩了那么多次炸药，雷耀知道有的时候，炸弹并不一定能把人炸死，越过一片空地，雷耀领着郭三两人开始在关卡附近搜索，遇到还没死透的，补上一刀，那些被炸昏却没死的，让他们彻底死于睡梦中。
    比起和那二十个小鬼子交手，搜索关卡驻地反而废了更多的时间，确定场上没有幸存者，雷耀这才招呼郭三郭军回货车附近，摸了摸头顶，郭三又笑嘻嘻追到雷耀身边：“雷老大，才宰了这么点儿人，不过瘾啊，要不然这两天咱们先别回去，多炸几次小鬼子？”
    “炮弹不多了，得省着点用，”雷耀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迹，把狼牙恢复了原状，在他研究出能和炮弹一样的炸药前，剩下的五枚得先留着，“眼下还不知道上海是什么情况，咱们在外面待得时间越久，变数越多，到时越难把握局面。”
    原本雷耀是打算在苏州待上一段时间的，但考虑到商街事件，雷耀最后还是决定快去快回：“回去之后先不要急着露面，看看小鬼子和张大林是什么反应，之后再做决断。”
    见雷耀说得认真，郭三挠了挠头，没再说话，由于郭军要把飞刀收集起来，所以动作慢了一步，回到货车前的时候，雷耀已经把迫击炮收了起来，并亲自把装着迫击炮的箱子搬到货车上，将其固定好，雷耀才回到驾驶室，一回生二回熟，等他研究出更加便捷的炸弹，这两个迫击炮将会成为小鬼子的噩梦。
    没有了关卡的阻碍，雷耀三人开着货车大摇大摆地赶回上海，从关卡驶过的时候，郭三突然想起早上拦车的小鬼子：“你们还记不记那个小鬼子？就早上拦车的那个？”
    正在开车的郭军看了郭三一眼，随口道：“怎么了？”
    郭三嘿嘿一笑，指着一片废墟的关卡驻地，幸灾乐祸道：“那家伙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今天早上查过的货车，晚上就掉头回来把他们给灭掉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个笑话，郭军嘴角勾起，雷耀也面带笑意，有的时候，郭三嘴里总能蹦出一两句引人发笑的话，难听归难听，偏偏还都有那么一点意思。
    雷耀他们离开一个小时后，一群自苏州城方向赶来的人偷黑抵达关卡附近，距离关卡只剩下五百米距离时，有人突然注意到关卡已经被人摧毁：“团长，咱们的活儿被人干了。”
    “他娘的！”为首一人抬头看着眼前一片废墟，当场骂了出来，“我回去咋跟陈书生交代？”
    旁边有人插嘴道，“跟陈先生说这是咱们干的不就成了嘛。”
    “狗屁！”为首那人踹了多嘴的人一脚，“我是那种人吗？”
    揉了揉鼻子，那人喊道：“所有人听令，把小鬼子的驻地搜一遍，把能用的都搬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