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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傅官保赶考路上缘显!

    开科取士,朝堂事之重焉。
    于读书人而言,更是前途的大事。
    十年寒窗苦,无非一篇文章动天下,鲤鱼跃龙门。
    南北之地,无数学子如水流,万川归源于大海,齐向京城涌动。
    “一个个这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误了时间,耽误了少爷金榜题名,你们一个个,有几层皮承担?”
    几分不耐之言,响彻丹阳县城通往外界的大道之上。
    较长时间的静心读书,以往形骸放浪的公子哥,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稳重。
    不过整体来看,多年习惯还是不那么容易改变的。
    对于傅官保的改变,家中几分不解的同时,自是大加喜悦的。
    然对于其突然要赴京赶考的事儿,却是万般不可能同意。
    对自家人自不该怀疑。
    然而即便是信任,也该有基础才是。
    旁人十年寒窗苦,尚有名落孙山。
    为何范进中举之后,反而神志不清疯癫。
    无非因为失败次数太多,一下子的成功喜悦,承受不起罢了。
    就凭傅官保这般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妄想能进士及第,这不是开玩笑吗?
    莫说那榜上前三名,就是能成功入榜,这事儿也是透着诡异。
    此说法自然是几分含糊。
    真要明白言语的话,就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科场舞弊!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无法形容的血腥杀气。
    自打有科举以来,科场舞弊便成了一个相当重大的问题。
    几乎每个朝代,都有因科场舞弊掀起的大案。
    一旦与科场舞弊案粘上,人头落地实属常态。
    严重一点的,自然是牵连全族。
    刑罚之要义本身便在于令触犯者深感其痛,使之不敢再犯。
    若是再无第二次的大罪,其意自然是震慑。
    这世间最令人惧怕的,除了看不着,摸不透的神鬼传说外。
    血色杀戮,无疑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念及于此,家里人对傅官保再多纵容,也不可能让其胡来。
    无奈这小子已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到底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趁着不注意,便成功偷摸溜了出来,身后还带着管家以及几个家丁。
    “公子,我不能否认您的刻苦努力。”
    “可有些事儿,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
    管家尽是无奈劝慰傅官保。
    也不知是否跑的太急,脸色似有几分苍白。
    能做得了大户人家的管家,虽然平日里无奈于傅官保,只能跟着其胡来。
    真要说见识浅薄到连科场舞弊的后果都不知,那便是玩笑了。
    少爷这些日子以来的刻苦努力,自是不能否认。
    就凭这点儿本事,要想登进士第,也是有点儿想的太过天真。
    以自家少爷的脾气,以及以往的行事做为,一个不慎,怕是真有可能卷入科场舞弊当中。
    每一朝的科场舞弊,都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儿。
    不仅杀的人头滚滚,更是传扬各个府县,以畏惧之心,最大程度的改善科场舞弊。
    朝廷开科取士,最重要的一点无非选拔治理国家的人才。
    若是经过层层选拔,选出来的尽是一群无能无德之辈。
    这天下岂非乱套?
    动摇江山社稷之事,自是向来尤为重焉。
    “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也是这么的无能废物吗?”
    本就几分阴沉的神色,这一下更是暴怒。
    十几年形骸放荡,不代表就没有一点儿自尊心。
    自尊心一旦伤损,除了潜能的爆发之外,最有可能的,莫过于某一方面的偏激。
    “公子,万死也不敢有这个意思。”
    “不就是区区科举吗?”
    “以我们家公子的才学,一出手,自是囊中之物。”
    富家公子的暴怒,吓得管家不由面色一变,赶忙言语温和。
    可不能真把这位爷给惹恼了。
    真要惹恼了,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一声命令,让后边那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一拥而上便是一顿无情暴揍。
    莫说这身子板儿本就脆弱,就真是习武练功,也未必能招架的住众多拳头。
    说来这管家也算是以诗书传家,无奈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带着他,已然倒在路边,差点儿饿死。
    幸好被路过的傅家老爷发现,一碗饭,便是父子两辈人的忠心。
    父亲跟随老爷身边,自己则留在少爷身边听用。
    便是家道中落,这诗书传承的家风也不能因此而断绝。
    至少父子两代,以诗书重振门楣的希望不大,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也正是因为读了些诗书的缘故,方才有资格做了丹阳傅府的管家。
    以年纪而言,做书童伴读已然不太合适,便做个少爷身边听用的管家吧。
    “时日已然不早,少爷,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宿一晚,明天再走吧。”
    隐晦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然垂落西方的斜阳。
    目前而言,还是做好管家职责吧。
    所谓管家职责,无非如同以往一般,照顾好少爷的衣食住行。
    若非十万火急之事,夜间赶路自不可取。
    除了视线缘故之外,黑夜降临,诸多的麻烦事儿,也将一一显现。
    为了追赶那么点儿时间,让一帮人成了杀人越货的刀下鬼。
    可惜之言,后悔之语,又岂能说尽。
    莫看这些个家丁,一个个五大三粗。
    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绰绰有余。
    真与那些杀人越货的强人抗衡,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放开!”
    “你们给本将军放开!”
    “可知本将军是什么身份?”
    “如此待我,尔等可曾想过后果。”
    一身修为战力,皆被眉心间这一朵海浪印记压制。
    被两个力大身强的左右架着,那感觉真就如同小鸡仔一般。
    屈辱,震怒,还有极其强烈的不安全感,让护法将军唯有使用现在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嗓子,使劲儿叫喊。
    可惜这俩根本面无表情,半分波动没有。
    硬是将护法将军架到了一间屋子,随手一扔,房门反手锁闭。
    一个黑暗中,完全寂静无声的黑暗密室。
    “如此行事,真的合适吗?”
    虽不至于惧怕天庭,如此处置护法将军,还是忍不住几分心跳。
    私配凡人,且身怀有孕,此罪已然重焉。
    要是再让护法将军出了问题,罪过自然就更是不必说。
    一旦不慎落入天庭之手,怕是剥皮拆骨之痛的都不算过。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方能返回天庭。”
    “然有些事儿已经发生,再想护法将军能够留情,还不如想想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
    “既是如此,自该在未爆发之前,把该收的都收回来。”
    眉间一丝冷厉,实在不像温柔对待丈夫的贤惠妻子。
    不为自己,便是为了孩子,这事儿已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要不是天蓬以及弱水出手,一旦自己被护法将军擒拿······
    念头稍微在脑海里转动,冷汗便不由往下落。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谁都不能伤害自己的孩子。
    惹了一个女人,已经是相当麻烦的事儿。
    惹了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可怕两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如赤脚大仙一般,槐树精虽是未曾踏入仙道的精灵,一心修持,自无男女之念。
    便是做了十几年的父亲,却也无法体会做母亲的心情。
    不过清晰感受眉宇间的那一丝冷厉,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事儿如今是越折腾越大了,但愿将来不至于无法收场才是。
    默默念想,心头不由一声叹息。
    “混蛋!”
    “你们这帮混蛋,还不赶紧放本将军出去!”
    做为唯一可用的武器,护法将军真的是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房门开启,黑暗中升起了一点儿光芒。
    心头阴沉黑暗的护法将军,亦是感觉一丝光亮,一丝希望升起。
    一声黑衣的出现,遮挡了照射的唯一光亮,也遮挡了护法将军心头光亮。
    “你们什么意思?”
    “究竟想要做什么?”
    鲜甜可口的饭菜,加上一坛酒。
    护法将军再冷酷,也有点儿遭受不住。
    这怎么有点儿吃最后一顿断头饭的感觉。
    “实话告诉你们,吾乃天庭护法将军,奉命以天条执法!”
    “尔等借助弱水之威,封禁本将军,已然是罪过滔天。”
    “若是再伤本将军性命,天庭威严之下,尔等必然是坠入无间,受永生永世,毫无断歇之苦。”
    活着自然是无限美好。
    活的时间越久,越是不想死亡临身。
    一身修为封禁,便是还有几分武艺在身。
    这么一帮子凶悍的家伙,也绝对是够呛。
    否则以护法将军的性格,哪里还需用嘴强王者。
    一巴掌下去,通通无情灭绝。
    端着酒菜,行动自如。
    呼吸神动,亦如正常生灵一般。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对应护法将军的态度。
    根本无视叫喊,面无表情将饭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黑暗中再次透出一丝光芒,明显微弱。
    看来以凡尘时间计算,如今外边至少已然是黑夜。
    冷眼看了那酒菜一眼,护法将军淡然安坐。
    如今虽说修为封禁,却也不是非得吃喝,不吃喝便要饿死,实非仙道之理。
    封禁了修为,依旧是神仙之体。
    “让你们管事的过来,本将军有要事商谈。”
    又在黑暗中静然了一会儿,护法将军喊道。
    性命之忧,眼下来看倒是不至于。
    可关在这么个地方,绝对的寂静黑暗,每一秒岁月皆是煎熬。
    鬼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万一不留神便是个千秋万载的······
    好不容易所得一身修为,不可能这般浪费了啊。
    可惜一番叫喊,回应的只有无言的沉默。
    绝对的寂静,无言沉默,霎时间让护法将军产生了一种恍惚错觉。
    等待片刻,依旧是无人回应。
    鼻子里一声冷哼,护法将军盘膝而坐。
    看似眼眸低垂,安睡入眠,实则所有的精力,都在眉心的一朵封印之上。
    只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掉封印。
    看看这人世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挡自己。
    “你们都查清了吗?”
    “那个老家伙,真的出京省亲,身旁带了大量宝物?”
    黑暗中,三两江湖绿林汇聚,低声言语。
    前些日子,有消息自京城入了江湖。
    如今那位权柄深重的宰相老父,已然于家中安眠长辞。
    正值朝堂开科取士之际,凡事纷杂之时。
    做为协助皇帝,统辖百官的百官之首离了京城,事情可是有些麻烦。
    可为人子,老父身故,自当孝道。
    便是为公而弃孝道,朝野间也必多有微词。
    名声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可其威力,却是大之莫焉。
    有些事儿想要成就,无名声便无胜算之可能。
    犹豫不决间,一封旨意降下。
    原文不必阐述,大意自是依照传统,给了丞相最大限度,三年时光的丁忧之期。
    看来这一次,皇帝的反应也是不慢。
    多年经营,势力可谓根深蒂固。
    怕是皇帝都忌惮不已。
    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无非这开科取士。
    如今落下一届,怕是会有许多空子出现。
    不过如今圣旨已然下,除了遵旨而行外,也别无他法。
    纵然心思翻腾,未曾成就之前,始终是君臣。
    罢了,大不了这一科的学子,尽数不重用便可。
    边关城镇,塞外寒风,可是需要不少优秀人才治理。
    下了狠心,想的通透,一声命令,多年来的大半积蓄,尽数装箱。
    既是回乡,顺道不妨将多年积蓄处理一番,也省的麻烦。
    一个个箱子装填,一辆辆马车,或明或暗,势出了京城。
    出京城的刹那,至少于天下绿林而言,是不由为之哗然的大事儿。
    一辆辆车马,财货之重,自是可想而知。
    俗话说财锦动人心,便是明白这笔钱没那么容易得。
    利益面前,也顾不得许多。
    黑暗夜色下,一个个高来高去的身影,悄然而现。
    这事儿弄起来,动静儿肯定小不了。
    不过在接触之前,自然还是能有多隐蔽,便有多隐蔽的好。
    有句话说得好,缘分来了,真的是挡都挡不住。
    出门在外,自没有家中安眠舒坦。
    几个翻身之间,憋膨之意下坠。
    虽有几分不耐,还真不至于没出息解决到床上。
    翻身而起,开门的瞬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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