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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万界最强之光 第732章 无奈卖身葬父!

第732章 无奈卖身葬父!

    地处江南,水脉环绕发达,便是地处终究几分偏僻。
    丹阳县百姓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平和。
    数年前,一位财大气粗的老员外,因遭灾缘故,携独一小女,数位强壮家仆,安居丹阳县。
    为富贵,却是仁义。
    灾难日,慷慨施财。
    修桥铺路,资助寡居孤苦。
    善人名声,传扬整个丹阳县。
    方圆数十里,都清楚丹阳县有个财大气粗,乐善好施的张姓员外老爷。
    时光如长河,无情奔流向前。
    恍然间,已然是七八岁月。
    丹阳县城中央主干大道,七八岁孩童向前沉稳而行。
    年岁虽小,眉宇间的灵动却是不凡。
    哪怕家中不似富家那般,学堂安坐,却是用功非常。
    先天优势,再加后天努力。
    如张家员外老爷,乐善好施的名声一般。
    小小孩童,聪慧之名,同样传扬四方数十里。
    “董永哥哥,你等等我啊!”
    一声稚嫩中透着清脆香甜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几声急促脚步,不过七八岁年龄,已然显露几分美人框架的小女孩儿,几分气喘站在了停下脚步的董永面前。
    如今这般时代背景下,倒还未曾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
    不过学堂里,女孩子还是相当稀少。
    温饱安乐能够保证的普通百姓,能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已然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哪里还有多余钱财,让一个女孩子入学堂。
    如今这年头,出现在学堂上的女子,不是出身富商之家,便是巨贾之府。
    “张家小娘!”
    小小后退一步,待小姑娘呼吸平缓之后,同样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一礼而行。
    七八岁的女孩子,称之为姑娘,自是相当不合适。
    “董永哥哥,你我自幼相识,实在不必这般讲究礼仪。”
    气息缓和的小姑娘,看着如此肃然礼仪,不由脆声道。
    重礼仪,知分寸,自是好事。
    然与自己也是如此,却是多了几分生疏。
    哪怕两家现实差距有点儿大,一些缘故,却也让两家多有交集。
    七八岁年龄说从小一起长大,倒是显得几分怪异。
    然就现实来说,倒也算不差。
    毕竟自那懵懂襁褓时期,就已经认识了。
    “男女之间,自不可过多密切。”
    七八岁的年龄,肃然起来,自是说不出的可爱。
    以实际而言,却也可看做是一种担当。
    四五岁之时,玩闹自无不妥。
    如今已然成长,言说男女大防自是过早。
    然有些事儿一旦形成习惯,却是非常麻烦。
    早一点注意,自不是坏事儿。
    “董永哥哥,你真不必如此的。”
    “当初我身在襁褓,随父来至丹阳。”
    “若非干娘喂养,怕是活不过襁褓婴幼之期。”
    “张家虽然富有,但也非不仁之辈。”
    “爹爹教导,无论何时,都要牢记喂养之恩。”
    “董永哥哥你与我如此,实在是令小妹为难。”
    “难道董永哥哥,再也不愿与我这妹妹······”
    泪水未必滑落,眼眶已然通红。
    楚楚可怜,让董永一颗心瞬时不安。
    “你莫哭啊!”
    不安之间,亦是慌乱。
    眼泪,无论何时都是女子的大杀器。
    无论幼小还是亭亭玉立,眼泪落下,便叫人束手无策。
    “小娘子,你怎么哭了?”
    “是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惹你了吗?”
    “给本少爷揍他!”
    同样七八岁的年龄,带着几个书童还有一大堆家丁,着实气势汹汹。
    “傅官保,我哭不哭,与你有什么干系?”
    方才还泪水滴落,楚楚可怜的女孩儿,两道眉顿时向上一挑,几分英气凌厉。
    “张家小娘,我······”
    七八岁的小屁孩,自不懂得许多。
    反正看着小女孩儿对书呆子董永是那般和善,而对自己总是不冷不淡,甚至有时明显冷对。
    差距明显,自是对董永这个书呆子,多了几分不爽。
    “张家小娘,我家少爷好心为你,怎可如此不懂礼?”
    “张家财大气粗,我傅家老爷在外为官,也是不俗。”
    同样差不多年龄的书童,看着自己少爷吃瘪,清脆出言。
    七八岁的年龄,言语之间,条理相当清晰。
    伺候富贵之家,小心谨慎,看脸色,自是第一生存法则。
    “虽身在家中,却也听闻傅大人在外清廉自律之名。”
    “若他知晓,膝下一子于家乡如此胡为,不知是否动怒。”
    这傅家老爷在外为官,虽入了品级,相对而言,却也谈不上层次太高。
    携家眷赴任,倒也无不可,终究也是麻烦。
    于是夫人与一子,便留在家中。
    一介女流与弱小孩童,若是放在普通之家,自是多有艰难。
    可这傅家老爷却是在外为官,再有傅家本身也是几代积累,钱财自有底蕴。
    一群忠心家丁照看,便是弱女子与孩童,也非等闲人可欺。
    一家之主在外为官,对儿子自然无能教管。
    夫人因丈夫远离之故,对儿子不自觉间多了几分溺爱般的疼爱。
    小小年纪,倒也不至于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几分仗势欺人的苗头,却已然显出端倪。
    “小小丫头,敢如此言辞锋利!”
    本来不过小孩子间的口角之争。
    几句激烈,局势倒是变幻。
    “且住手!”
    “尔等一帮大人,岂能欺负弱小孩童,何况还是一弱女子。”
    一直沉默无言的董永坐不住了,小小身躯,爆发出来的音量却是不小。
    “都是因为你这小子引起的,还敢如此多口,给我揍他!”
    一声招呼,引得诸多家丁互相对视。
    吃谁家的饭,便听谁的话,自是规矩,不必多言。
    然再听话,也是一群长了脑子的人。
    动手打几个孩子,还能不能要点儿脸面,有点儿出息。
    “你们敢给我动一下试试?”
    一声清脆呵言,小小丫头,眉宇间甚是凌厉。
    “你们这些小家伙,挺好的时辰,不去学堂读书,一个个聚在这里做什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请先生过来,一人给你们一番教训。”
    维护县内治安的一班捕头,街道巡游。
    看一群人围拢在一起,还以为是哪来的泼皮无赖聚集打架。
    赶紧过来一观,顿时笑了。
    一群七八岁的小娃子,也学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富家公子一般,当街矛盾了。
    “我们走!”
    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纵然有非凡同龄的胆量,面对夫子,尤其是那打手心的戒尺,内心也是发憷的。
    娘虽然惯着自己,可当街打架这事儿一出,夫子除了打手心之外,怕是还登门拜访。
    无论何等缘故,自己想要顺利出门怕是没可能。
    谁说出身富家,便是草包无赖的。
    课本上的学识哪怕差些,这般心思也是不差的。
    矛盾本身便存在着对立关系,随着一方退撤,矛盾自然全消。
    “乖乖去学堂上课。”
    “小小年纪,怎学的敢在大街之上打架了?”
    “可莫要辜负董生对你的期望。”
    董永自小聪慧之名,方圆皆知。
    身在丹阳县,自是认识董永。
    对董永的父亲,更是一番熟识。
    既是熟识,便言朋友也不为过。
    以长辈身份,教训朋友之子,自不算为过。
    “叔父教训,董永谨记。”
    “还请叔父莫要将此情告知家父,免得无谓担忧。”
    真遇上事儿,怕自然是不怕的。
    读书人顶天立地,气节自在心间。
    岂能为权贵所屈!
    如今风浪平静,倒是顾念起了父亲。
    “你这小子,好好上你的学堂吧。”
    “我这个叔父,还指望着十多年后,能喝你一杯高中喜酒呢。”
    有意无意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小丫头,对董永交代一番,便带人继续巡逻。
    “董永哥哥,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小丫头满是可怜,眨巴着眼眸盯着董永。
    “只要夫子不怒,爹爹无忧心,自是无妨。”
    董永沉稳言道。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虽说是多有矛盾,却也彼此克制,恍然间,便是将近十年岁月。
    十年岁月,人世几番新。
    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孩童,已然是十七八岁,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
    家中终究未曾富贵,一身粗布衣袍笼身,文气眉心汇聚,却也是颇为不俗。
    “爹爹,孩儿还未曾实现对您诺言,金榜题名,光大门楣。”
    “您老人家便已然撒手人寰,可教孩儿如何是好?”
    望着床铺上,再无半点儿生机活气的父亲,悲伤心头笼罩。
    发泄般的泪水滴过之后,终究是男儿。
    伤心自然是伤心。
    一味伤心,于眼下而言,却是无用。
    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想办法,将父亲入殓才是。
    自娘亲意外走后,父亲一场伤心,身子亏损。
    为了自己,咬牙撑起,辛辛苦苦一辈子,皆是为自己。
    到了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亲,仅是一卷席包裹安葬。
    再怎么着,也当一口薄棺材入土为安。
    一卷席子包裹,自不是打他这里开始。
    自古便是穷苦人家的正常操作。
    若遇灾荒之年,一卷席子都是奢望。
    现如今的家中,实可谓一贫如洗。
    一口薄棺,实在是为难至极。
    几分挣扎间,眸中一抹决然闪过。
    不就是读书人的体面吗?
    还能大得过父母养育恩德。
    无奈之下的董永,选择了读书人来钱最快的办法,卖身为奴。
    读书人虽轻贵,未曾得金榜题名时,却是无奈寒酸。
    肚子里尽是学问,再无其他本事,如今这般耽搁不得,却是唯有卖身一途。
    倒不是说没有其他的办法弄来银子,可那般始终太慢。
    等待银钱凑足,只怕尸身已然腐朽。
    “这不是董永吗?”
    “这是怎么的了?”
    人来人群的主干道,随着董永一身孝衣跪地,瞬时引起了无数围观。
    卖身葬父,倒不是什么羞耻事。
    如今叫卖一般吆喝,却是不合适。
    默然间,一卷笔墨写就的粗纸铺开,四个大字极为醒目——卖身葬父。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能为父亲做的如此,全了儿女孝义,倒是一大孝子。”
    经过几个识字讲解,周围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一番言语赞扬自是容易,真正出手相助,却是为难。
    现如今这年头,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差不多就算是很有本事了。
    哪儿还有其他闲钱,资助他人。
    “我说董大孝子,你怎的到此卖身葬父了?”
    “那张府老爷向来仁善,与你家还有几分匪浅交情。”
    有一个路人半是提醒,半是疑问道。
    张家何等的财富底蕴,收敛董父这点儿花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真要比喻的话,那就是一座沙山下的一粒沙子。
    “张家老爷自当援助,可董永实不想受无功之禄。”
    那张家老爷向来仁善,莫说还有交情,便是无交情,仅是陌路,看见困难也当相助一把。
    可董永自小读圣贤书,又岂能得那不要回报的相助。
    便是真正卖身入张府,所行者,也必不是一个家丁该行。
    “合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些读书人的矫情?”
    听得此言,那位好心建议,顿时一声不屑冷哼。
    对读书人,自当尊敬。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死守着那些不着边际的。
    “少爷,出事了。”
    傅家一个家丁,急匆匆入宅门,面见傅官保。
    “出什么事儿了,还能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经过岁月的洗礼,成长起来的傅官保,也是相当耐看的。
    再加上从小的富贵培养,更有一些其实底蕴。
    然一副放荡不羁,却坏了几分形象美感。
    非是读书人的那种豪情放荡不羁,就是富家公子的那种不太着调。
    “那董永家出事儿了。”
    “他爹没了,却无银子安葬。”
    “眼下正在大街上卖身葬父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卖身葬父的大孝子名声,已然传遍了。”
    这家丁也是贴身老人了,对自家公子不爽董永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哦?”
    “既是出了这么个事儿吗?”
    “那你赶紧去那些银子,让他父亲好生安葬。”
    傅官保言语吩咐道。
    “啊?少爷,这······”
    “你怎么不明白啊?”
    “若让张家听了信儿,咱可就成全不了孝子的一番心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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