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脱臼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再加上王凡本身身体素质也挺好，所以众人将他抬到医院的骨科门诊后，一名经验丰富的年轻医生，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王凡的肩膀接回了原位。
    捂着自己肿痛的胳膊，王凡第一次明白了得罪女人的后果，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在经历了肉体的摧残之后，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两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又让他再次陷入了痛不欲生的精神折磨之中。
    那些跟着王悦一同前来的警员，像是约好了似的，居然都以调查案件为借口，直接从骨科的门诊室里退了出去。
    在得知王凡手臂脱臼的真相之后，年轻的男医生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但是苦于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室，这位受到惊吓的可怜男医生，实在是找不出逃跑的理由，所以只能苦着脸坐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两男两女。
    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位救过自己的医生在那里受罪，王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胖子，好心的提醒道：“胖子，你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想上厕所，你扶着他去方便一下吧！”
    “对！我要上厕所！”年轻的医生恍然大悟的点着头，主动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担心王凡再遭不测，刘胖子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不过和王悦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还是决定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于是便顺手抓住了从他身边经过的医生，两个人飞也似的逃出了门诊室。
    屋子里只剩下了王凡和两个女人，左右看看两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王凡苦着脸说道：“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咱们可以放开了说。”
    “她到底是谁？”
    在王凡左右两边坐着的童佳慧和王悦，异口同声的问着坐在中间的王凡。
    “她是我前女友！”王凡看着童佳慧，表情尴尬的回答。
    “哦！”
    看了一眼一脸温怒的王悦，童佳慧颇为得意的点着头，脸上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等王凡转过头看向王悦的时候，王悦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她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随时都会像洪水泛滥一般的冲出眼眶。
    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王凡看着王悦眼中的泪水，实在是说不出让她伤心的话。
    “王凡，你告诉她，我是谁！”把王悦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可童佳慧一点儿都不想心疼她，推了一把王凡催促到。
    似乎是看出了王凡的为难之色，眼圈泛红的王悦绷着嘴，突然站起身便向门口走去，趁着转身的瞬间，王悦抬起手臂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王悦！”
    看着王悦的背影，王凡的心里像是刀绞一般的痛，他不顾一切的站起身，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王悦喊着。
    听到身后王凡喊自己的名字，王悦站在了门口那里，收回了已经迈出门槛的脚。
    而坐在王凡身旁的童佳慧，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表情，但是内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虽然童佳慧嘴上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很清楚，王悦和王凡的关系并不是表兄妹那么简单，而且王凡对王悦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不是因为自持身份，童佳慧真想抓着王凡的衣领，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也要好好问问他究竟想要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站起身的王凡慢慢的低下头，无奈的又坐了回去，他有些无力的说道：“对不起！”
    王凡说话的声音很轻，即便是屋里的其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还是很难听清楚他说什么。
    话音如微尘入风一闪而过，王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泥地。
    他不敢看向王悦的背影，更不敢追上去面对她。
    此时此刻的王凡，内心除了对王悦的愧疚之外，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从开始做卧底的那一天起，王凡就一直期盼着，能够再见上王悦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观望着，他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在警局里意外的遇到王悦，不仅让陷入相思的王凡喜不胜收，也让他第一次对人生有了困惑。
    爱而不得！
    这恐怕是面对爱情时，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个现实。
    明明很爱她，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明明想抱她，却不敢张开双臂去面对。
    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埋在心底，所有的话都不能说出口，王凡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委屈和无助。
    当他听到王悦亲口说出，她想要嫁给他的时候，王凡的心都快要碎了，他真想拉着王悦的手告诉她，他是有多么想答应她，是多么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是他不能，他甚至都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失望中一次次的受伤，王凡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残忍的魔鬼。
    除了“对不起”，王凡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的话，王凡一定不会选择做卧底，他只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和王悦一起静静的相伴到老。
    站在门口的王悦没有说话，她用手使劲的捂着嘴巴，唯恐自己忍不住会痛哭失声。
    被咬破的嘴唇渗出了鲜血，咸咸的血腥味顺着她的喉咙直达心脏，又化作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的充斥进她的每一根神经。
    “对不起！”
    她所坚持的这份感情，最终却只是换来了这句歉意，王悦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也无法接受王凡的这份道歉。
    倔强的她收起了悲伤，把眼中的泪水生生的憋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她背对着王凡，轻声的说道：“祝你幸福！”
    说完祝福的话，王悦迈步走出了门诊室。
    走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王悦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更不知道她会去往哪里，或许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啦！
    等王悦的背影消失不见，童佳慧这才紧紧的抱住王凡，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你还爱着她，是吗？”
    鼻息间传来童佳慧身上的香水味，这让王凡的心里又是一紧，他扭过头冲她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