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它经过的时候一手将它抓起，回答裴秦秦说：“它在。”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扔到楼下。
    壮壮不明所以地躺在泥土地上，顺势扎了个根思考菜生：它又哪里惹到大魔王了？
    断断续续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秦川放下环着的手臂看向只剩下狗尾巴草的阳台。过了会，他走到行动缓慢的绵绵面前，戳了戳它粉红的小穗说：“给我变个色。”
    绵绵僵在栏杆上，连风都吹不动它的叶子。
    嗯？不肯变？
    秦川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直到——绵绵不堪重压，主动从栏杆上跳了下去。
    秦川：“？？？”
    “哈哈——”秦弋阳在隔壁阳台看见后大笑不止：“你趁小秦洗澡搁这欺负她的异植她知道吗？”他低头往下看，见一颗空心菜和一根狗尾巴草在花坛里互相挨着，挺不起眼的。
    秦川也在看着壮壮它们，毕竟是裴小秦的东西，真在他眼皮底下跑了他会不好交代。
    秦弋阳扭头打量着格外不一样的表弟，双手撑在护栏上，眺望夜空说：“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跟我一起回首都吗？我妈走了，我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原本还想完成任务借直升机去M国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先回来了。”
    秦川沉默了会，留意着浴室那边的动静说：“龙泉山庄。”
    秦弋阳费解：“你去那干嘛？那里都七八年没人打理了，除了山和田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秦川神色认真地说：“种菜。”
    秦弋阳：“？”我刚幻听了？
    “你再说一次？”
    “种菜。”想起即将舒畅的生活，秦川眼中的漠然散去，棱角分明的脸庞浮现些许愉悦，淡化了他周身的距离感。
    他很快又可以过上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秦弋阳就问他一句：“你在国外不止进修飞行员，还选修了农业？”
    秦川摇头，他对飞机有印象对农业没印象。
    “那你去种什么菜？你会种吗？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你还是跟我回首都比较好。不想上前线打打杀杀的话，你可以去开飞机，正好专业对口又比较安全。”
    秦川淡定道：“我不会，但裴小秦会，她还会孵小鸡。”
    秦弋阳：“诶哟，瞧把你得意的，她会又不是你会。一个小学实验作业的失败能记到现在，你别是把秦秦当成了孵蛋工具人。”
    他刚说完，浴室门“咔嚓”开了。
    秦川不顾表哥的眼色问：“她帮我孵小鸡，我保护她，有问题吗？”
    秦弋阳：“……”川儿啊，你别怪哥坑你。
    他假装不知道裴秦秦洗完澡了，继续问：“那她帮你孵完小鸡以后呢？你还保护她吗？”
    “为什么不，要一起养小鸡。”
    “养大以后呢！”你按点套路出牌好不好！
    “再一起孵小鸡。”秦川发现这人脑子有问题，“你到底想问什么？”
    秦弋阳什么都不想问了，坑不到人，不快乐。
    裴秦秦头上搭着毛巾摸索着往外走，出浴室时踢到门槛，身体往前一扑。
    秦川瞬间消失在秦弋阳面前，接住差点摔倒的裴秦秦说：“别乱走。”
    裴秦秦抓着他的胳膊，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哥哥，我好像听见你在跟别人聊天？”
    “嗯，一个傻帽。”
    裴秦秦懂了，“是表哥吗？”
    隔壁阳台的秦弋阳提声回复道：“不是！谢谢！”
    裴秦秦笑了起来，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被秦川扶到阳台吹风。
    秦川要去洗澡，感觉她一个人会害怕，就让秦弋阳别离开阳台，呆在旁边陪她聊会天。
    秦弋阳无法拒绝，他发现自己才是个工具人。
    他见劝不动秦川，就从裴秦秦入手说：“秦秦，这一路走来吓坏了吧，想不想去食物充足又安全的地方啊？”
    嗯？裴秦秦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微微笑说：“我一直都在安全的地方啊。”
    秦弋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问了：“哪里安全？”
    裴秦秦说：“哥哥身边就是我最安全的地方。”
    嗝，饱了。
    在气人这方面你们真是绝配。
    秦弋阳换个方向进攻说：“秦川已经跟你讲过要去龙泉山庄的事了吧？秦秦，你是不知道那个山庄被荒废了多久，估计杂草都长得比人高了。你们要是去那里种菜，光草就得先拔掉一吨，然后还要跟各种害虫作斗争，不一定会有收成，而且你们还没有种子对不对？那里荒郊野外的，蚊虫蛇蚁肯定少不了，你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在这呆着都有蚊子咬，去到山里不就等于给它们送大餐吗？”
    裴秦秦突然觉得小腿痒痒的，她隔着裤子挠了挠说：“表哥，那个山庄在哪里啊？”
    秦弋阳仔细想了下说：“g市。”
    “那没事，南北饮食差异大，我的血可能不符合那边蚊子的口味。”
    我凑，还能这样？
    秦弋阳和周行不同，他在身为朋友的前提下跟秦川还有一层难以剥夺的血缘关系。周行觉得秦川实力过人能照顾好自己，就放手让他离开了，秦弋阳可没这么容易。
    野外能有国家避难所安全？
    裴秦秦盘腿坐在椅子上，反向劝他道：“表哥你别担心，我哥哥很强的，你看你们两个小队几十个异能者都解决不了的东西，我哥哥一个人一只手，外加背着我这个累赘都唰唰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