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梵给贾新安办事,他是给她薪酬奖励的。
毕竟到现在为止,赵舒梵都足够听贾新安的话,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一点违逆,是贾新安看好的人选。
但赵舒梵多少也能察觉到,贾新安并不信任她,很多事情中比如运毒的那一条,于尹蕾知道,赵舒梵却不知道。
这会,面对于尹蕾故作嗤笑的刺激,她和赵舒梵两人之间相对的地位似乎不再受哪方被绑的影响,而变得于尹蕾更胜一筹。
于尹蕾的确戳痛到了赵舒梵的点。
“就拿那件外套来说,既然是你的,那他又为什么会给我?这件衣服价格不便宜,是从他卡里走的钱。那我们来算算,这应该算是他的衣服对吧。”
“他先是把那件衣服送给你,哄你过段时间会带你出去旅游,还会抽时间把家里解决,给你一个名分是吗?”
这……她怎么会知道?
赵舒梵难掩震惊地盯着于尹蕾看,只听她再无顾虑地撕扯开贾新安那面虚伪的假皮:“他说的话怎么能信?现在他让你来绑我,不就是因为我知情,他怕我去坏他事吗?”
也不知是不是船身的颠簸,赵舒梵突然恶心起来,反胃的剧烈刺激感逼得她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浑浊至极。
她像是被她狠准地戳中脊梁,芒刺在背,丁点都不得动弹。
就算这样,赵舒梵还在撑着,于尹蕾却难得能在发高烧的情况下,再鼓起勇气和她这么推心置腹地聊。
有一个问题,于尹蕾真的很好奇,好奇到都快要成为折磨她的点。
“你说你早就讨厌我,觉得我很装,觉得我不和你一起骂季向蕊就是因为我懦弱,没胆量。”于尹蕾吸了口气,话说得有气无力,却少有地字字沉着,“你平时怎么给季向蕊泼脏水的,是不是背后也是怎么给我泼脏水的?”
赵舒梵没说话。
于尹蕾就此明白了,却也对这段友情心凉得彻底,“所以你从没把我当过朋友是吗?”
赵舒梵如鲠在喉。
就在这段对话,或许会因为赵舒梵的开口而出现转机时,门外突然一下重踹,生锈链条没能锁住的门被猛地从外踹开。
赵舒梵惊慌回头,没想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和门外的季向蕊撞上视线,错综复杂的情感随即在滴滴答答的管道送水声中消散彻底。
季向蕊和时鉴走出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去调了监控。
贾新安是对监控做了手脚,但也仅限于季向蕊那一层房间外长廊上的监控,并不是整条船的监控。
贾新安再有本事,再和活动主办方关系交好,都没法凌驾之上地去做出指挥。
一条长廊的监控已经是他本事最大能做到的。
所以暴露行踪的是赵舒梵,现在状况外被捉住的也是赵舒梵。
贾新安不在,没人保她,于尹蕾又是受害一方。
这一次,无论赵舒梵再好言好语地说什么,于尹蕾都不再听了。
因为最真实的答案,赵舒梵刚刚已经告诉了她。
那就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就因为出现恶意袭击的事,溪京号早于原定计划,提前调转回港。
经由联系,涉事的贾新安和赵舒梵,还有特地雇佣的人,在下船的第一时间便被转交警方。
而吸毒过度的高游则是在许霁程的紧急处理后,状态极差,就近送去医院洗胃,命是捡了回来,但也因此陷入昏迷,迟迟没醒。
贾新安从头到尾都不打算供出事实。
他矢口否认整件事与自己有关,就因为他还捏着没有监控,就算季向蕊和时鉴再怎么说都没有证据,妄图侥幸逃之。
但他没想过,赵舒梵会一字不差把整件事供得清清楚楚。
贾新安就在隔壁的审讯室,在听到赵舒梵说出来的那刻,瞬间震怒暴走,怒难自抑地大吼:“她长着张嘴就会胡说八道!那种蠢货说的话你们也信?!你们警察的办事不讲证据?!”
贾新安没想到的是,警察会当场给他放出他和于尹蕾那晚的录音,里面不仅有他要捉季向蕊的计划,也有他运毒贩毒的证据。
贾新安当场打脸打到头昏脑涨,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同时,祁砚那块的工作效率也极高。
在知道问题没有出在溪京号后,他们没有过多耽误时间,调不出出行船只的登机,那就从既定船厂的记录上找到底是哪条船走了出去。
他们怕就怕在贾新安那块的运毒选择港口不是新集港口。
但贾新安做事终究遗漏问题。
他没能力把溪安食品厂那两间毒品先运到其他港口,再从其他港口选择运出。
所以这成了祁砚那块突破整件事的切入点。
那条超过年限没有登记的船只,行驶路程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祁砚带队的人就赶去拦了下来。
不出意外,船上缴下来的毒品数量是超乎他们想象的。
贾新安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私藏了这么多货,他这次说什么都别想再赖掉,再加上贾新安的前科,他出不去。
贾新安被抓,赵舒梵也被抓,中青另一个参与这次记者交流会的男记者同样难逃追责,他就是那天帮着绑于尹蕾的男人。
中青一下子失去了三大主力,多少闹得人心惶惶。
中青在业界的名声一夜暴跌,有忠心的还留在公司等老板回来,但有头脑的已经选择把辞职信提交人事,找准机会就即刻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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