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要脸地问了一句:“刚回来不好好休息,去干吗?”
明盏回过神来,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回来?”
谢佑斯:“猜的。”
明盏不耐烦道:“没事儿我挂了, 别烦我。”
谢佑斯:“行吧。”心里酸归酸, 但是谢佑斯想到明盏对他发脾气也挺好的,至少她的眼里不是恨意, 也不是毫无情绪。
厌烦,说明她还是有感情的。
他拨动着录音设备,真是卑微透顶了。
明盏换好衣服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盯着手机,等待五点钟的到来,她和明国宽约的是五点。
四点半她拿上手机去楼下,到点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明国宽,她没有打电话,也没走,大概半个小时后,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带进来一阵凛冽而又湿冷的风,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四处张望着走了进来,与充满咖啡和奶油香味的空间格格不入。
明国宽如今的形象和明盏想象的并无区别,肥腻腻的脸,两颊硕大的毛孔冒着油光,几乎和吴刚化妆后一致。
明盏产生了心理性厌恶。
明国宽看到明盏,咧嘴笑了,露出满是烟渍的牙齿。他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明盏,而后坐过来说:“你现在蛮有出息了啊,穿的戴的都不一样了。”
明盏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明国宽不紧不慢地说:“明盏,你着什么急啊?咱们父女俩挺久没见了,我还是听明若说才知道你现在牛逼了,成明星了。”
明盏澄清:“叔叔,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已经把我过继给爷爷了。”
她看着明国宽,这一身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中了五百万的人。当年明若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天降横财,一家三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众亲戚的视线中,就连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也不要了。
但是现在……明盏大致明白了,这些年夫妻俩应该已经把钱挥霍光了吧。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终究会流逝掉。
明国宽说:“你这小东西挺忘本的啊,忘了小时候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抱回来,挣钱供你吃喝的了?”
明盏咬了咬嘴唇,脑海里闹出沈亦的样子。说实话,明盏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她还太小,可是如果她真是被人拐走的,明国宽又这样邀功,那沈亦这二十年生不如死又算什么?
太不公平了。
明盏问:“明叔叔,我真的是你捡回来的吗?还是买来的?”
明国宽脸色微变,斥声道:“怎么,还没红起来就忘本了?你在质疑我?还是不想报恩了?”
“没有。”明盏说:“我只是想问问,人总要明白自己来自哪。我是你在哪里捡回来的?”
明国宽想了一下,说了一个北方城市,是他随便说的。明盏的心忽然凉了下来,她和沈亦都是广州人,小的时候爷爷也说她又广州那边的口音,还让她跟邻居学习粤语。
明国宽不耐烦了,又看向明盏的眼神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圆一下谎言的,说道:“你想什么呢?穷乡僻壤的地方早就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让别人都知道你的出身不够丢人的?你这个明星不要当了?”
从小爷爷就教育她,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明盏从来就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家穷。
明盏感觉到很憋屈,明国宽还不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哥哥,因此极力把她往别的方向上引导,想让她断了念头。明盏心里很不舒服。
果然,明国宽说:“你现在能挣不少吧?”
明盏问:“怎么?”
明国宽说:“你爸爸我最近遇上点儿困难,借点来使使。”
明盏看到明国宽的食指指甲发黄,连带着第二个关节也是黄的,是他长时间抽烟打麻将熏的。“你们不是中了五百万吗?扣掉税也有四百万,还需要跟我要钱吗?”
明国宽说:“买了房,明若上学要钱,没了。”
其实多数是明国宽自己赌了,不然几百万怎么也会支撑他们多用几年的。
但明盏不想给钱,明国宽的老婆和女儿对明盏更不好。明盏说:“你要几千零花可以借给你,多了没有。我也是刚起步,没有钱。”
“借?几千?”明国宽一听明盏的话就不高兴了,怒道:“几千你当打发叫花子呢?我说借就是个客气话,明盏,别忘了你姓谁的姓,是谁把你养大的,怎么我现在跟你要点钱都不行了?”
明盏说:“我没有忘记是谁把我养大,是我爷爷。明叔叔你可没有养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没有义务给你钱吧。”
明国宽怒了,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一丝狠厉和猥琐,“真是长本事牛逼了,敢跟我叫板是吧?你怕是忘了当初怎么像狗一样喊爸爸的?”
明国宽说:“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拎到床上,让你喊爸爸。”
操!
明盏彻底被激怒:“住嘴!你这是长辈该说的话吗?”
“你少来。”他没什么耐心了,不屑道:“又不是什么正经爸爸,你少装蒜了。我留着你的处,让你娱乐圈多睡几个人才有机会红,你应该感谢我。”
“你给我闭嘴!”明盏说:“你就不怕我告你猥亵?”
明国宽也不是被吓大的,“笑话,你觉得这事儿曝光谁会比较害怕?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怕啥。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大明星,粉丝喜欢你是因为觉得你美好,要是知道你这种出身这么脏的身子谁还喜欢你?这就跟男人处|女情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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