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站在门口踌躇，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
    房间内，诡异的寂静。
    很久后，趴在地上的少年动了动手指，爬起来坐在地上，背靠着墙。
    他垂着头，细碎的短发朦胧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什么情绪。
    “进来。”
    在下人进来前，他收敛了周身晦涩阴暗的气息。
    下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进门，“少爷。”
    南至嗓音轻缓开口：“去查查，姐姐这几日去了哪儿。”
    仔细想来，姐姐对他态度发生改变的时候，也经常不在府里。
    下人：“是。”
    寒尽去哪也没刻意隐藏，不过一刻钟，下人就又回来了。
    “少爷，这几日，小小姐是去梨园了。”
    “梨园？”南至抬头，黑眸半眯。
    “是。”下人背脊僵直，“这是府里的人都知道的，小姐经常去看一个戏子唱戏。”
    他没敢说，不是经常，而是日日去。
    南至眯了眯眸子，“去查查，是哪个戏子，竟勾的姐姐不着家。”
    下人：“是。”
    …
    黄昏，天地被笼进迷离的金纱下。
    “楠雉……”
    书桌前，南至手放在资料上，手指在‘楠雉’这个名字上，停留了许久。
    烛光映着眸，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衬得那张柔弱白净的脸，此时竟有些诡谲昏暗。
    许久，少年的手一点点抓紧，资料上‘楠雉’的名字皱起，直到看不清。
    南至深吸口气，微亮的眸光潋滟，他理了理白色衬衫上规整的风纪扣，对外边喊：“进来。”
    下人进门：“少爷。”
    “备车，我要出门。”
    “是。”
    梨园二楼。
    “说要请茶，樊小姐便一日也等不得。”临窗而坐，男子一身白色中衣，动作行云流水的为对面的女子倒茶。
    寒尽支着下巴看他，“我可是费尽心思的。”
    帮他报仇，又救了人，的确费尽心思。
    佘怀涧眼眸微弯，把茶推给她，浅笑一下，“那只请你喝茶，好像是有些没诚意了。”
    “那就日日请我。”
    “……”佘怀涧一顿，挑眉：“日日？”
    “嗯。”寒尽一脸平静的肯定。
    佘怀涧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
    等把手里的茶饮尽，佘怀涧起身，“一会儿该我上场了，我去上妆。”
    寒尽：“那我在这里等你。”
    佘怀涧笑了笑：“好。”
    片刻后，先等来月梨的声音。
    “表姐！”
    寒尽闻声，往窗外看去。
    月梨站在窗外的街道，挥了挥手，“表姐，你怎么出来了，老太爷不是禁你足了吗？”
    这时已入夜，外头已经没了什么人。
    寒尽手撑窗口，问她：“找我有事？”
    “有啊。”月梨抬起小脸，眼巴巴的看着寒尽，“我在府里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你人。”
    寒尽没吭声，等她说正事儿。
    “表姐，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毕锦园啊。”
    毕锦园，是前朝皇帝修的皇家别苑。
    现在，是岩崎大佐住在里面。
    寒尽：“去那里找岩崎初？”
    “嗯。”月梨抿了抿唇，有些担忧，“今日我和初约好了来看戏的，可是等了他很久，他没来。”
    她本来准备自己去的，可到底有点害怕，想起表姐的本事，就来找她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