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蔚看着客厅,从客厅一侧旋转而上的扶手楼梯,被水晶吊灯照得亮得扎眼的餐厅,黑色皮面的沙发,茶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
丽姨的习惯,即使叶令蔚不在家里,果盘里也照旧会放叶令蔚喜欢的车厘子。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穿着拖鞋就来了?不怕摔跟头?”从叶令蔚进门,丽姨的唠叨就没停过,从你的头发为什么是湿的到怎么能穿着拖鞋出门。
说着说着,叶岑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看见叶令蔚站在客厅里,皱了下眉,“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说不上不欢迎,但肯定也不是欢迎。
叶令蔚没看他,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周,“二哥呢?”
叶岑看向客厅里一个角落。
叶令蔚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成功的看见了叶绚,刚刚一进来没看见,那是客厅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张单人沙发,沙发旁边放着一个小茶几,叶绚的腿搁在沙发上,一手手机一手零食,面无表情的咔嚓咔嚓着,叶令蔚一进来他就看见了,但他懒得出声。
从某一层面来说,他骨折叶令蔚也有责任。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腿骨折的疼痛比不上心脏抽痛的千分之一,他蜷缩在地上,严柏他们几个还以为叶绚受了什么内伤。
那一瞬间,叶绚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疑惑:心脏病发,也是这么疼吗?
如果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疼。
叶令蔚蹲到叶绚的跟前,伸手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仰脸有些天真的问道,“二哥你疼不疼?”
对上这样黑白分明的眸子,叶绚第一次觉得有些愧意,他慌乱的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冷冷道,“滚远点儿。”
叶令蔚心脏病犯的时候他没问过对方疼不疼,现在对方却来问他,他当不起。
“肯定很疼吧,”叶令蔚垂下眼睫,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心疼,他低声说,“二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赛车呢?丽姨都说那很危险。”
“你懂什么?”叶绚皱眉,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叶令蔚也敢来对自己说教。
赛车对叶绚而言,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没有任何的事物,能够凌驾于他对赛车的热爱之上,他可以将这辈子都献给赛车。
“我只是不想二哥受伤而已。”叶令蔚争辩道,现在看起来就完完全全像一个因为担忧哥哥安全而生气的小孩子。
他越这样说,叶绚就越无法面对对方。
换做平时,叶绚可以丢下叶令蔚就走,但现在不行,现在他腿受伤了,根本没法走,叶绚烦躁得快要炸了。
“二哥也保护了我,我也要保护二哥。”叶令蔚声音低低的说道。
原松退了学,他的手断了,接着家里又被几个陌生男人疯狂打砸,他父母吓得要死,连夜搬了家。
打砸别人的家里,这样粗暴不讲道理,叶令蔚知道肯定是叶绚叫人干的。
跟心思缜密的叶岑相比,叶绚只是看起来冷漠和高深,其实他行事向来粗暴直接,随心所欲。
叶绚听见叶令蔚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直起腰,警惕的看着叶令蔚,“你想做什么?”
对方变了,变得不受管束,这叶绚早就体会到了,但现在,此时此刻,他有了比凌晨被使唤去买关东煮那次更加不好的预感。
叶令蔚按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绚,语气无辜,“帮二哥啊。”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模样,“身为叶家的人,二哥总不能一直玩赛车,我也不想再看见二哥受伤了。”
叶绚看着叶令蔚,冷冷道,“所以呢?”
“二哥马上就可以知道啦,”叶令蔚笑了起来,“二哥你会很感谢我的。”
叶令蔚转身往厨房走去,厨房有一把专门剁骨头的刀,不重,但异常锋利,是丽姨专门买来剁鸡剁鸭的刀,足有半米长。
当着叶绚的面,叶令蔚把刀从刀套里抽出来,刀刃在灯下折射出银色的冰冷的光。
毫不犹豫的,没有任何停顿地,叶令蔚拖着刀朝院子里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
院子里现在停的是叶绚最宝贝的那辆机车,上午翻车以后,车子有些地方出了点儿小问题,两个师傅正在维修。
看见叶令蔚过来,他们好奇的站了起来。
叶令蔚慢慢的把刀举了起来,叶绚趴在窗户上,他没法动弹,伸手推开玻璃,语气罕见的开始慌乱,又透露着不可置信,“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丽姨听见动静,从后边院子里过来,看见这一幕,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虽然她不赞成叶绚玩车,但却从没动过砸叶绚车的念头。
“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别伤着自己!”丽姨拍着大腿喊道。
叶令蔚看着面前哑面的黑色机车,不可否认,它很帅气,如果不是遇上了自己,哎,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怪它跟错了主人。
或者说,怪他主人曾将原身的画视作泥泞。
叶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急得想从沙发上下来,被叶岑按住,叶绚抬头看着叶岑哀求道,“大哥,你快拦着他,你拦着他,你跟他说,要我做什么都行,别动我的车。”
所有人都知道,叶绚有多爱车。
叶令蔚当然也知道。
叶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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