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轩麒对这个结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表情凝重地点头。
朱见睿挣扎良久才又继续说道:“我们的团队已经被他监控了。我们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都能马上知道,否则他不会对我们实施如此精准地打击。”
龚轩麒瞳孔一震,竟首次露出骇然的表情。他知道庄理的技术在朱见睿之上,也知道他大约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黑客,然而知道归知道,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当这位黑客远在千里之外却能了解他的一切动向,阻挠他的每一次竞选,甚至断绝他的所有后路时,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向来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龚轩麒头一次知道被人玩弄于股掌竟是如此的煎熬、痛苦、焦躁、慌乱。
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冷声道:“你怎么搞的?我们被监控了,你为什么一点都没发现?快把他的监控手段找出来毁掉!快!”
朱见睿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加快了与蒋伊的交涉。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一刻,他心中的挫败和屈辱感是多么强烈。
龚轩麒也开始着急了。在此之前,他甚至根本就没把庄理这号人物放在眼里。
朱见睿的监控芯片被蒋伊远程关闭。他立刻把脚边的小狗抱进怀里,不让它随便走动,然后打开自己的电脑,投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心中怀着迫切的报复欲和毁灭欲,却根本没有能力驾驭这样的野心。
他向层层套叠的防火墙发起攻击,十几分钟过去,却连第一层都没攻破,额角不由落下许多冷汗。
龚轩麒俯身去看他的电脑,却见屏幕上跃出一行鲜红的文字——【小朋友你好。】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于庄理的问候。当朱见睿在这边咬牙奋战、拼尽全力时,他却在那边轻轻松松地打着招呼,由此可见这两个人的水平到此存在怎样的鸿沟。
在庄理眼中,技术高超的朱见睿只不过是个“小朋友”而已。
朱见睿疯狂敲击键盘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于是写错了几行代码,导致己方系统的全面崩盘。
龚轩麒看着不断闪烁“警告”字样的电脑屏幕,终是把压在心里很久的话骂了出来,“没用的废物!”
他直起腰,再也不看朱见睿一眼,快速冲自己的团队下令:“你们马上在我的个人网站上发布消息,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得不取消这次演讲。小谭,送我去医院,新闻组跟着去拍照。”
意识到自己已经遭到厌弃的朱见睿彻底僵在原地,极度的痛苦和慌乱让他连一个字母都打不出来。
他试图做些什么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以保证自己对龚家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空白一片的大脑却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忆起被庄理当成普通小孩呵护备至的生活,又对比现在只有利益交换的虚伪亲情,他陡然发现脚下的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鲜花着锦,而是荆棘遍布。
他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看着那条饱含嘲讽的信息——【小朋友你好。】
我不好!我快疯了!庄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朱见睿慢慢抱住自己的脑袋,低下头,咬紧牙关,发出困兽一般的悲鸣。趴在他怀里的小狗也哼哼唧唧地叫起来。
就在这时,跟随龚轩麒走到导播室门口的新闻官忽然惊叫起来:“龚先生不好了,我们的个人网站也登不上去了!”
“你说什么?”龚轩麒猛然停步,急促低吼:“换一个账号或者换一部手机,快!”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黄金还要珍贵。缺席演讲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如果竞选团队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向民众做出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将成为一根刺,扎进每一个支持龚轩麒的选民的心里。
他们的不满和不信任将积压在心里慢慢发酵,并在日后化为放弃投票的一种内在驱动力。谁也不知道这驱动力什么时候发作,但它只要存在,对龚轩麒来说就是危险的。
总统竞选有如生死大战,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都能决定成败。
“登上了吗?”龚轩麒脸色铁青地质问。
“登,登不上。我们的网站服务器瘫痪了,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不能用,电脑也一样。”新闻官流着冷汗说道。
所有人的手机和电脑都不能用,这意味着他们变成了一座孤岛,与外面的繁华彻底隔绝,他们想要说的话无法传递给外界,外界回馈给他们的信息也同样被阻断。他们现在是求助无门、走投无路的状态。
信息技术带给人类很多便利,却也导致人类在缺失它们之后会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恰如此刻的龚轩麒,想直播,画面传不出去;想道歉,信息发不出去;想作秀,没有任何平台可供他展示。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状似冷静地擦了擦额角,勉强维持着声线的稳定:“联系广播站,看看能不能做一个广播道歉。”
然而广播站早已逐渐被更先进的信息技术取代。它的听众很少,除了开车行驶在路上的司机,大概不会有人闲着去听一个黑匣子里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这意味着绝大部分民众将无法及时获知龚轩麒的道歉。
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新闻官战战兢兢地说道:“龚先生,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不能用了,我只能借别人的手机给广播站打电话,这样会导致安全上的漏洞,您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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