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烨找到岑格非时,后者独自一人坐在黑色沙发上,平素湛湛的深眸合着。
“哥,”岑烨以为他喝多了,“要弄点醒酒茶来吗?”
岑格非睁开眼,“不用。”
每次听到这人喊他“哥”,他心里就有些讥诮,他们之间谁先出生可不一定,再说,他们有血缘关系么。
“我也躲会儿懒。”岑烨坐到同一张沙发上。
四年前岑格非回归豪门岑家,一手“狸猫换太子”的岑田被岑皑夫妇送进监狱。
而对于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岑烨,夫妇俩认为他是无辜的。尤其岑皑舍不得赶岑烨走,默认他继续留在岑家。
岑格非和岑烨关系一般,惯常视他如空气。
岑烨却想和岑格非处好关系,仿佛体察不出他的冷淡,时常找机会和他交谈。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钢琴名家奏出舒缓乐音。
岑烨顺着岑格非的视线望去,是个穿蓝紫色小礼裙的女人,长相清秀,气质独特。他笑着起话头,“这小美女是哪个部门的新人吗?”
“不知道。”岑格非漫不经心地。
多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那个叫“徐枝月”的女人。
岑格非指尖按了按额角,按不掉扰人的烦躁。
那天带那女人去医院,里里外外做了检查,没有查出任何不对劲。
又带她去给岑许安的主治医生面诊,也没有诊出任何不妥。医生只私下同他说,岑许安喜欢她。建议让她多陪伴小朋友,有助于治疗小朋友的病症。
……
这天晚上,岑格非做了个梦。
天光初亮,教学楼尚未被学生们叫醒。
岑格非置身于空无一人的教室。
黑板上方的箴言,前角落的白鹤芋,墙面的集体照……所有事物都很熟悉,这里应该是他高中时期的教室。
岑格非想走近去看看墙上挂的照片,忽然,听见附近有响动。
一位粉衬衫红毛衣背心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
她哼着他辨不出的调子,将手中的一小袋东西,放在中后排的一张书桌上。
“特意起这么早送的,不吃完可对不起本小姐。”女孩的自言自语,听着有些娇憨。
岑格非看清了透明袋子里的东西,水晶饺、小笼包和一盒豆奶。还看清了桌上的试卷,左上角写有“岑格非”,竟是他的字迹。
女孩的脸像有雾气遮挡,他看不清,但根据她的声音、体型,以及颈上的红痣……他能确定她是上次梦见过的那个。
是的,岑格非知道现在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他有预感,接下来,上次的那个“他”——和自己几年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也会出现。
女孩坐到另一个座位,两手压在桌面,歪头伏睡,鸦青长发卷成浪,躺在肩膀。
没多久,“他”从前门走进来。
经过她身边时,“他”停在过道中,敛下眼眸,安静地看她。
岑格非依稀从“他”脸上瞧出温柔。
窗外,太阳初升,橘红的光染上俯身凑近少女的少年。
岑格非一点点蹙起深眉。
如果说上次他是抱着些戏谑的态度旁观,这次,他心里的疑惑如雪球越滚越大。
第26章 026 【二更】
为什么他会连续两次梦到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
为什么那个男孩长着他的模样?而那个女孩的几处特征……和徐枝月对得上?
岑格非站在清晨的落地窗边, 眸中的神色,如同寒潭般幽深。
……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两个梦不像寻常的梦醒来后会逐渐褪忘,相反, 有些细节甚至还历历在目。
教室,黑板, 校服……
岑格非极少去回忆“回家”前的那十几年经历,并非逃避,而是无必要。过去的已成事实, 当下有繁多的事务需要他处理。
此刻他有意去翻找记忆,却发现关于高中时期的片段寥寥无几。
他的记忆力有这样差吗?
时间线再往前拉,初中,乃至小学, 整个大框架, 他都仍有印象,哪怕放大去细究, 许多事情, 他都仍能拾起。
唯独, 模糊缺失了十六岁到十八岁的,在校园里的记忆。
城市在苏醒。
窗外下方几十米的平阔街道,车辆数目在增加。
岑格非闭了闭眼, 换下睡袍,动身去许久没回过的,只在高三升大学暑假住过的旧屋。
不知道那里能否找到一些过往的痕迹。
***
接二连三碰见岑格非,徐枝月着实有点慌张, 打算跑路换个城市。
她向店长花姐提出辞职。花姐说,她当时签的是半年的合同,现在辞职, 不仅得不到十月份的工资,还必须赔三千块的违约金。
穷逼徐枝月拿不出钱,只得继续在麦优甜品店干活。
天阴沉沉,工作日的傍晚,店里没什么客人。
连晓淑给同样轮晚班的徐枝月,调了一杯新品奶茶,让她这个奶茶达人试喝。
连晓淑:“味道怎么样?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徐枝月:“茶味有点淡,芋泥可以再打得更细。”
连晓淑在便利贴刷刷记下,“还有吗?”
“其它都挺好。”徐枝月又喝一口,“满分一百,我给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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