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衣柜翻了几分钟,找到一床压箱底的铺盖。
近来多雨多雪,家政没怎么拿被子出去晒,摸着些点潮,姜白拍了拍,抱住铺盖,抬脚用脚尖关上衣柜的门,刚转身,就看到门边站着的顾徐。
姜白眼眸弯起:“书房没有床,今晚你睡卧室,我去睡客厅。”
拔脚走到门边,正要出去,顾徐拉住他手,视线落在他腰际几秒,平静说:“昨晚我没节制,你那个地方没出血也肿了,沙发太窄碰到不舒服,你睡床。”
姜白的脸腾地烧了,手指猛地抠进柔软的棉被。
这个人……说话怎么能……那么露骨!偏偏他还不能回,不肿,没事。
“……”
姜白郁闷了,好胜心起,他有些生气:“我就要睡沙发。”
挣脱顾徐的手,大步走到客厅,倒进沙发,拉过被子盖住头就睡。
如顾徐所言,沙发窄,姜白侧身睡着不舒服,下意识翻身,某个地方就擦到比较硬的沙发垫,顿时疼得他“嘶”了一声,声音有点大,姜白还记得他在逞强,怕顾徐听到,他火速咬住牙,缓慢挪动着身体。
然而下一瞬,一声轻叹,姜白连人带被被抱起来。
忽地悬空,姜白反应迅速要跳下去,这时顾徐下巴垫到姜白冒出来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乖,抱你去床上睡。”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姜白又开始郁闷,不过倒是没再动了。
刚一扭,碰到最疼的部位,疼得差点又喊出声。
他觉得特别丢脸,脸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过了会儿,他闷闷开口:“下次你在下面。”
说完又有些后悔,搞得好像……他老是在想着上、床的事。
姜白:“……”
算了。
他确实是想了好几次。
顾徐:“好。”
得到肯定答案,姜白痛快了。
等顾徐放他到柔软的床上,他从被子里冒出头,嘟哝了一句:“一起睡床吧。反正今晚我没力气碰你。”
说完飞快转身,留一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对着顾徐。
这种圆圆的后脑勺特别显幼,姜白还弓着腰,看起来特像在生闷气的小朋友。
顾徐眼底的笑意完全装不下,他掀开被子上床。
过几秒,靠过去将姜白隔着被子搂进怀里,像回到那次在姜白老家,他也是这般从后抱着他睡觉。
不同的是,那次姜白喝醉睡着了,这次,他是光明正大抱着他。
姜白刚要溜,顾徐阖上双眼将他抱紧:“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姜白唰地回头,额头直接撞到顾徐胸口,想抬头又被顾徐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好拔高音量说:“不是说好下次我在上面?”
顾徐:“是你在上面。”
“那你说什么都不做?”
“在下面。”顾徐淡淡笑了一下,“也能做一些事。”
这就触及到姜白的知识盲区。
他粗略回忆昨晚的场面,他分明只是躺着,什么都不用做。
姜白正要细想,顾徐下一句拉回他的思绪:“以前我悄悄这样抱过你。”
姜白瞳孔蓦然地震:“什么时候?”
“去年中秋,你喝醉了。”顾徐说。“也是这样背着我,你的背影看着特别温暖,我就决定这一生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你。”
安静片刻,姜白瓮瓮的声音才响起:“不用抓。”
他又不跑。
不过最后一句,姜白并没有说出来。
*
一夜无梦,姜白睡到九点半才醒,旁边的被子铺得整齐,顾徐早起了。
姜白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拿过手机,点开股票市场,ST的股价已经飘绿。
还不够。
姜白走进卫生间,拿过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一边刷着,一边单手操作着手机,继续投入大量资金继续压死ST的股价,不让涨。
这次刷牙刷了十多分钟,姜白才放下手机,拧开水龙头洗脸,洗完扯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抓起手机出去。
刚到客厅,玄关响起开门声,顾徐提着早餐进来。
他大衣肩头有落雪,姜白直勾勾盯着他,张嘴问:“外面下雪了?”
“嗯。”顾徐摘下口罩,脱下大衣挂到挂钩,提着冒着热气早餐进屋。
今天顾徐买的是灌汤小笼包和豆浆,不再是流食,姜白有点饿,一口气吃光了。
刚放下筷子,有陌生电话进来。
归宿地是首都。
姜白接起,一道意外的声音响起:“学长,抱歉打扰你了。”
是顾临清。
姜白回了句:“没有。”
这几天有关姜白的新闻铺天盖地,顾临清不会不知道,但他只字不提,温和问:“你这周末有空吗?我们几个师兄弟打算年前小聚一次,以前联系不上你,今年无论如何,希望你能来参加。”
离周末还有两天,姜白今天能彻底解决好ST的事,不忙着回家,多留两天没问题。
姜白同意了。
挂掉电话,顾徐突然问:“什么时候回川西?”
姜白回:“下周,这周末我要参加聚会。”
顾徐点头,说:“回去之前,你再和我去一个地方。”
*
股东大会下午两点半开。
姜白和顾徐两点二十到的公司,张光义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俩来了,压着怒气说:“这么大的事,你俩难道是压着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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