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种问题,你到底在自不量力什么?
“说话啊,钟权,你……说话啊……”
看见对方这幅模样,钟权只觉得他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脏正在被无形的力道,一点一点地挤压。
很痛,并且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变得更加的疼痛,但是他明面上依旧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玉成,你打算怎么做,离婚吗?”钟权探究地看向薛玉成,“还是让你父亲开除我?最好再在行业内给我小鞋穿?恩?”
“不打算这么做吗?”
“或者,你准备发条微博说原谅我,然后咱们两个一边挨骂一边继续过下去?”
薛玉成没有任何回应,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好像连怎样流泪都忘记了一样。
过了许久,才伸出空余的那只手,一根一根地掰着钟权的手指,想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薛玉成,回答我,你打算怎么做。”
“你脸色不太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去给你——”薛玉成看着钟权手背上的针,到底没能把自己的手掰出来,刚想离开,就被拉住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原谅我的,你答应过我的。”钟权爆发出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薛玉成!看着我!”
只可惜这次爆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因为心脏的疼痛而不等不弯下腰。
“钟权,你你你别激动,你到底想怎么样!钟权……你到底想怎么样……”薛玉成赶忙扶着钟权的身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离婚吧。”
薛玉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那句答应的话,只是那只没有被牵着的手握起了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钟权的身上。
很重,却也很轻。
钟权看着系统中剧烈波动的好感度条,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决定就这样吧。不为别的,就为再这样虐下去,他先要疯了。
他把对方圈在怀里,额头抵在对方心脏的位置。
“如果不想离婚的话,现在开始听我的话。”
“闭眼,我带你去个地方。”
钟权带领着薛玉成意识侵入系统底层,跨过了屏蔽现实与虚拟的漏洞。随后,两个人在现实的营养仓中同时醒来,隔着透明的罩子相望。
成功了。
很快,他们回到了虚拟世界之中。
他没有办法跟薛玉成解释清终文光的存在,除非让薛玉成知道自己就是终文光。而这种超出认知的事情,除了让对方和他一起跨过漏洞在现实中醒来,别无他法。
或许,也有其他的解决方案。就是对着薛玉成一再地贬低终文光,说那个所谓的文光一文不值,我爱的一直是你啊薛玉成。
但,抱歉,他做不到,他永远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不过,虽然问题完美解决了,但是解决的方式有点惨烈。钟权前面渣男操作耍了一通威风,现在就到了要为前面的操作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咳,那什么,按正常的故事发展,咱们这会儿应该互相安慰一波,但……”钟权整个人瘫在了对方的身上,一副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要死了我真是个小可怜的姿态,“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这还没完,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时间,弱声弱气地小声继续逼逼道,“要不,要不……你先安慰我,我……先歇着?”
第十世界第十八章
薛玉成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去扯钟权搂在他腰上的胳膊。钟权这么作死,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他来说,目前羞耻比生气来得更多一些。
毕竟,方才钟权都“渣”成那样了,他还死皮赖脸地不同意离婚,这件事情只要一回想起来,薛玉成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心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真正拉钟权胳膊根本没用多少力气,结果不知道哪一下手劲儿稍稍大了些,钟、小祖宗、权立马就不乐意了:
“玉成,你弄疼我了……”
语气那叫一个难过,声音那叫一个脆弱,姿态那叫一个无助。于是病号权就以这样弱小可怜但能作的状态,手脚并用,把薛玉成给圈住了。
薛玉成低头与钟权对视:“……你给我放开。”
钟权:“我不。”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
“豁,老大的意义了。”钟权一说起这个就精神了,“我离了你就得犯心脏病,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带着现实世界中记忆的薛玉成:“……”
好吧,他现在确实知道,但这病本来是他用来把钟权绑在身边,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暂且按下不表,我就想问问你,薛玉成,”钟权愈发硬气起来,“咱们的蜜月世界,你给我加个‘疑似出轨’的情节,几个意思啊?”
“不过没关系,我这么大度,哪怕安排了这种情节,我也可以翻篇。可是这种‘我绿我自己’的情节,你打算让我怎么解释?这个世界里我上哪给你抓一个叫文光的?”
病房里久违地再次沉寂下来。
钟权这会儿是真震撼了,“真他娘的有?”
“那什么,简梦安儿子——”
“不是,”钟权脸上带着震撼我妈一整年的表情抬头看向薛玉成,“为了给我安排出轨,你认治疗师当爹了?”
“啧,同音不同字,而且姓也不一样。”薛玉成拍了下钟权的胳膊,“什么认爹不认爹的,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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