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知道纪荇烟会这么说。
    系统没有看懂这一系列操作，顾景禾也不解释，只是嘿嘿一笑，“你还是太年轻。”
    这是纪荇烟对何小禾的独特的温柔。
    纪荇烟刚刚才吃过了。这会儿并不饿，但她还是捏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何小禾熬的粥，比顾景禾带她去吃的早餐要美味的多。
    吃饭时，顾景禾并不安分，老是偷偷抬头打量纪荇烟，又在纪荇烟抬头看过来时，匆忙收回视线。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纪荇烟想装作没发现都难。
    在何小禾又一次抬头看自己时，纪荇烟放下勺子，舔了舔唇瓣，“小禾，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顾景禾偷看被发现，脸颊立马涨的通红，牙齿无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将柔软的两片咬得越发艳红。
    “我…我没有…”
    纪荇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唇，眼眸里带着笑意，“真的没有？”
    顾景禾又沉默了几秒，才放弃般地软下身体，“我有。”
    她看着纪荇烟，小心翼翼地问道：“荇烟，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
    说着说着，顾景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眶慢慢变红，里面蓄起两汪清泉。
    “是不是我住在你家，太打扰了？”
    纪荇烟眉头紧皱，顾景禾见状，越发不敢说话，声音低了下去，也不敢再看纪荇烟，只盯着面前的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纪荇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才给了对方这样一种错觉。
    她站起身来，朝何小禾走过去，明显看见何小禾的身体抖了一下，但尽管如此，对方却并没有逃开。
    纪荇烟心里有了猜测。
    她在何小禾身边坐下，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背，另一只手捧着何小禾的脸颊。
    “小禾，看着我。”
    顾景禾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连鼻尖都是红的，整个人都散发出柔弱可欺的讯息。
    纪荇烟禁锢着对方脸颊的手指紧了紧，努力控制住欺负她的欲望，让自己显得温柔体贴。
    “小禾，是不是那天我咬你的脖子，吓到你了？”
    提起这件事，何小禾哭得更加厉害了，甚至还抽噎起来。
    纪荇烟抿了抿唇，脸颊凑近何小禾的脸，“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
    “但我咬你，并不是想欺负你。”
    虽然说是欺负也没错，但她的想法跟何小禾心里想的不一样。
    顾景禾一想起那天的事，后颈就一阵疼痛，现在那个牙印都还没有消失，摸着还是刺痛的。
    她哭的真情实感了一些，说话时的声音奶凶奶凶的，“那你…为什么咬我，那样的荇烟，我很害怕。”
    纪荇烟替她擦去眼泪，“抱歉，我那天喝醉了。”
    “咬你不是讨厌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很喜欢你。”
    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她想做的更多，哪里是咬一口就能解决的。
    顾景禾呆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显得整个人傻乎乎的。
    “你…你喜欢…”
    她甚至没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完整，谁知道纪荇烟会在这时候说喜欢，啧。
    纪荇烟声音越发温柔，“嗯，我喜欢小禾。”
    “所以昨晚不回家，是因为有事，不是讨厌你的意思。”
    “小禾能陪着我，我很高兴。”
    纪荇烟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顾景禾的额头，两人挨得很近，顾景禾从她漏出的领口里看过去，看见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她脑袋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摁在纪荇烟的锁骨处，“荇烟…你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红点点？”
    纪荇烟脸色猛地一沉，动作僵住了。
    该怎么解释这个…
    第31章
    纪荇烟慌乱了一瞬, 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何小禾年纪不大，性格单纯，应该是没有见过吻痕的, 她不应该自乱阵脚。
    想到这里，纪荇烟伸手抱住何小禾, 将脑袋放在对方的脖颈处, 说话时的声音低柔，里面带着一点儿鼻音，像撒娇一样, 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委屈。
    “小禾，我在家里并不受宠，我父亲强迫我去陪他的商业客户，我虽然有心反抗，却也无可奈何。”
    纪荇烟越说越冷静, 心里早把何小禾可能会有的反应想了个遍，无论对方怎么接话, 她都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其实，才被何小禾发现时, 纪荇烟并不是不慌。她怕何小禾误会自己，更怕何小禾会因此讨厌自己，不愿意再靠近自己。
    随后一想, 纪荇烟决定坦白一部分，隐瞒一部分, 假如何小禾以后再发现什么, 她也能有理由解释。
    纪荇烟说着, 用力抱紧何小禾, 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唇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何小禾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比她想的要重，也许她是真的栽了，不是把人看做乖巧温顺的宠物，而是可以交心的恋人。
    她心里想了许多，相比之下，顾景禾的想法就要简单许多，她就是单纯的惊讶。
    她当然知道纪荇烟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故意这样问，也不过是想看女主会怎么解释。
    好吧，其实就是她想看戏。
    想从纪荇烟那张冷静沉着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