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就精致得多了。”京墨拿着另一口箱子里的金簪子道，“这些也是南诏国的东西吗？”
    “是。”孟鸢清道，“南诏国曾数次入侵中原，掠夺了很多蜀郡一带的百姓，其中有不少能工巧匠。他们有了人才，锻造技术自然就精进了。”
    “这些是白玉吗？”京墨对一串洁白的珠串道，他实在认不得这是什么，说是珍珠不像，说是白玉好像也不对。
    “是象牙，南诏一带有很多大象，这是大象的牙齿。”孟鸢清道。
    大象的牙齿……京墨看着手上洁白无瑕的珠子想着这大象牙齿得有多大，再想着自己掉牙的事，那么大象拔牙的时候得有多疼……
    于是京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把象牙放下。
    “大象牙齿有那么大吗？”京墨问。
    “很大，大象本身就很大，一头成年大象比你爹还高，然后这么长这么宽。”孟鸢清比划了一下道。
    “娘，你见过大象吗？”京墨问。
    孟鸢清笑道:“当然见过，上林苑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别说南宁郡的大象了，还有远洋来的大象呢，还有养老虎狮子的虎房狮房，每次皇宫举办盛宴都有专人带这些动物进行表演。”
    “那以后我能看吗？”京墨兴奋问。
    “能，会有机会的。”孟鸢清道。
    京墨把象牙手串放下，又跑到一边指着一个屏风道:“娘，这上面的也是象牙吗？”
    孟鸢清看去笑着点点头，京墨一下子就认识了象牙，又找出了那个象牙做得梳妆柜来。
    “那间房里还有一张床，上面也有这样的东西。”京墨又道。
    “是，那个是象牙床，不是象牙做得床。”孟鸢清哭笑不得，“再大的大象也长不出那么大的牙来，是镶了象牙的床。”
    这些象牙做的东西都是燕凝潮送得，因为物件太大又太贵重，卖不好卖，送也不好送。绿袅陶逐董未他们成亲的时候，他们都送了百子床等家具，只是这些贵重异常，绿袅不肯要董未不敢收。
    “你个臭小子，教你背书背不出来，认这些东西倒是一学就会了。”曲长靖咬牙切齿道。
    京墨嘟嘴跑到孟鸢清旁边，孟鸢清道:“墨儿心细，好些东西一看就记住了一学就会。”
    “那还背不好书。”曲长靖笑道。
    “那是你教得不好。”孟鸢清反驳。
    曲长靖摊摊手:“那以后你来教他，我不管了。”
    孟鸢清看着京墨冲他吐了吐舌头，京墨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冲孟鸢清吐舌头。
    “我的小祖宗，你是什么时候拿得这些。”曲长靖又发现无忧手里抓了一个小的红玛瑙刻得小动物出来，因为小巧所以刚刚没发现，此刻在她的金碗里叮当响。
    “我和你娘怎么生出你们两个小财迷出来。”曲长靖无奈又宠溺笑道。
    无忧拿着小碗晃来晃去咯吱笑着，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孟鸢清又让曲长靖开了箱子，找出了一个赤金的长命锁来给无忧戴上，结果无忧还不高兴，仿佛在嫌弃金锁俗气。
    “你啊你怎么还挑上了。”曲长靖笑道。
    孟鸢清想起来什么，又从一口箱子里扒拉出来一样东西来:“萱儿，这个喜不喜欢？”
    这是一个银的长命锁，没有金的贵重，看起还旧旧的。
    无忧倒是喜欢得很，因为这个长命锁就把手里的小金碗放下了。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戴过这样一个银锁。”曲长靖问道。
    “就是这个。”孟鸢清道，“后来回京了就没戴了。”
    这些东西都是孟鸢清出生那两年别人送得，只是除了那个银锁外孟鸢清都没印象了，可能因为她略大一点母亲去世后就去了燕猛。
    想起从前的事，孟鸢清又陷入伤感之中。
    “还好这些东西都登记在册了，不然被人昧了去我才要生气。”孟鸢清嘟囔。
    曲长靖一直盯着孟鸢清微笑着，孟鸢清问:“你笑什么？”
    曲长靖低头一笑:“没什么，想起来初见你的时候了。”
    孟鸢清笑道:“我们初见不是你要出去打水，然后被我拦道了吗？”
    那时候应该是孟鸢清刚从燕子镇的将军府邸去到军营，孟清野总是把她关在帐子里不让出去，结果她自己偷跑了出来。
    这一跑就撞上了曲长靖等人赶着水车去取水，被孟鸢清“拦了道”
    曲长靖摇摇头，笑道:“不是那次。”
    孟鸢清诧异:“不是那次还能是哪次？”
    “嗯，那是我刚入军营不久，有一天看到你穿着红衣服骑着马，扎着小辫子，脖子上就戴着个银锁，看起来很不高兴。”曲长靖顿一顿道，“不过那时候你没看见我就是了。”
    孟鸢清回忆了一下，那应该是她刚进军营的时候，打扮得还比较漂亮，后面被军营同化了天天穿着布衣到处胡打海摔的。
    孟鸢清笑着看曲长靖一眼，伸手勾着曲长靖的脖子笑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那时候就对我垂涎三尺了。”
    曲长靖认真地摇摇头，孟鸢清大失所望，松了手把头一撇露出个生气的表情。
    曲长靖委屈道:“咱两之间分明是你先对我垂涎三尺的。”
    孟鸢清很生气，曲长靖笑着搂住她的肩头，结果一个不注意无忧又钻到箱子里去了，京墨正在扒拉她出来。
    “爹娘。”无能为力的京墨开始求助孟鸢清和曲长靖。
    曲长靖连忙过去把无忧抱出来，对无忧的行为真是哭笑不得。
    无忧正乐呵呵地拍着手，孟鸢清见状索性把箱子里那些给小孩子用得小玩意都拿出来给无忧平日玩耍。
    “你这样会惯坏她的。”曲长靖道。
    “没事，女孩子本来就要富养。”孟鸢清笑道，“反正这些东西放在箱子里也是白放着，拿出来给她玩玩又能怎么样。”
    孟鸢清又领着京墨让他挑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戴着，然后把箱子关了出去。
    库房里堆得东西太多了，把阳光都给档没了，众人出来都被外头的暖阳照得晃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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