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汉谟拉比满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伊丝塔啊,王的那些不成器的儿子,真的没有你能看上的吗?”
伊南微笑着摇摇头。
她知道汉谟拉比事实上有心把她嫁给某一个王子,这样事实上他就等于把整个王国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但是她不能做这种承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腕表上又会推送倒计时。目测她本次观测任务的进度,距离结束应该也不远了。
老国王哀声叹气,去叫人把占卜师请来。
“王要问一问神明的意思。”
占卜师到来,一眼瞥见了室内的伊南,立即尖声说:“室内的女眷请自动屏退。”
伊南险些笑出声:这个占卜师生得尖嘴猴腮,穿得花里胡哨,刻意装扮出一副神神叨叨,能与“神明”沟通的模样。她对于这种无端端就把女性排除在外的“神棍”并没有什么好感,临走时索性瞪了对方一眼。
占卜师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他被伊南瞪了一眼,一时间竟觉得目眩神摇,几乎无法自制。
汉谟拉比哼了一声,问:“怎么了?”
占卜师当然不能说他见到美人然后色心大动,只能面带惊异地说:“那名少女……那名少女,十分不同。”
汉谟拉比深深地叹一口气,说:“王早已知道她十分不同,但现在说这些又没有什么用。”
“请你替王问一问神明的意思。”
时下在巴比伦,占卜相当流行,大到王国的国运,小到日常琐事,皆可占卜。
这位占卜师虔诚地应了一声“是”,就盘膝在王面前坐下,双手在胸前紧握,虔诚祷告,然后再把他随身携带的“道具”都拿了出来。
占卜师在王庭中的水磨石板地面上铺开了一幅地毯。然后取出了一枚骰子,和若干代表自然界各种事物的棋子十二枚。
他将十二枚棋子摆成了一个圈,然后依次掷出骰子。
占卜师用的骰子不同于普通人游戏喝酒猜拳时用的六面骰子,这种骰子是二十面的①。
占卜师每掷一次骰子,就将圈子中的某一枚棋子移动位置。掷过十二次之后,十二枚棋子就在占卜师面前形成了一副特殊的图景。
占卜师耐心端详这幅场景,越看越是惊讶。
汉谟拉比觉得他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了?”
占卜师惊得面无人色,颤声说:“伟大的巴比伦的王啊,小臣这里,像是收到了神的谕示。”
汉谟拉比轻哼一声,心想:叫你来就是为了请教神明的意旨的。
谁知那占卜师突然一推身体,改坐为跪,趴在地面上,双手张开,大声说:“神明的谕示是:真神已经悄然来到了巴比伦……”
汉谟拉比又惊又喜,扶着座椅站起身,双脚一软又坐了回去。
“真神……真的来到了巴比伦……是木星之神马尔杜克吗?”
占卜师望着面前的棋子分布目瞪口呆,摇头说:“不是……是来自另一个城市的守护神。”
“另一个城市的守护神……”汉谟拉比陷入沉思。王伸出双手,支撑住自己的额头,随后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巴比伦城市之外,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信奉的神明,作为城市的守护神。
可是来到巴比伦的真神,竟不是巴比伦自己的守护神马尔杜克吗?
过了好一会儿,汉谟拉比陡然抬起头,问:“你确定?”
占卜师赶紧摇头:他一个搞算命的,哪儿能确定任何事?
“小人,小人今晚再观察一下星象……再确定一下……”占卜师见到汉谟拉比面色不善,赶紧这般说。
夜间观星的结果帮助占卜师“确定”了他的结论,并且具体指明了“另一个城市”的方向,巴比伦的东南方。
“王这次出巡,正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原来王就是从天而降的真神!”占卜师一时激动,双手将高帽给汉谟拉比戴上。
汉谟拉比抬脚便踹:“滚!”
他是不是真神,他自己能不知道?
占卜师麻溜滚了,留汉谟拉比一人,独自坐在王庭里,对着漫天的繁星,坐了一夜。
第二天,汉谟拉比便命人请伊丝塔小姐来到宫中。
“伊丝塔小姐,王想要请您指点迷津。”
面对这个年轻女人,王这一次显得十分友善,友善而恭敬,不再如父祖辈那样亲切,也不再叫她“笑嘻嘻的小坏蛋”。这令伊南扬了扬眉毛,感到十分好奇。
“去年在夏宫之中,您曾经向汉谟拉比提过,这世上,只有王一个人,拥有神授的王权。”
汉谟拉比谦虚地自称其名,这令伊南更加惊异。她听说了王请占卜师晚间占星的事,因此很想知道现在汉谟拉比的态度,是否与昨晚占星的结果有关系。却没先到汉谟拉比先提起了那件旧事。
“汉谟拉比想向您询问的是,怎样才能向世人证明,汉谟拉比手中的王权,是神授的?”
伊南眼珠一转,头脑在飞快地思索:汉谟拉比已经掌权数十年,带兵东征西讨,整个巴比伦王国在他治下俯首帖耳。世人都早已相信,汉谟拉比正是木星之神马尔杜克在人间的代理人——但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汉谟拉比看她的眼神就已经知道她读懂了自己,晓得自己这个问题并不是为自己而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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