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老院的长老们她都一一嘲笑过了,冲他们做够了鬼脸。
吉尔伽美什的小狮子哈基什她每天恨不得“溜”三遍。
伊南还从来没想过, 吉尔伽美什在与不在身边,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但她低头看看脖颈里挂着的护身符。黑红相间的鸡血石,配上黄金打制而成的颈饰, 鲜亮至极——她记得吉尔伽美什颈中也挂着一枚和这枚同样的护身符。
她甚至有时候可以通过这枚护身符感受到吉尔伽美什的心情——
其实就是自己心情好的时候会希望那家伙心情也会好, 在外平安,万事顺遂罢了。
说来吉尔伽美什离开之后, 伊南娜神庙的圣倡们对她的态度格外热情, 邀她去神庙里住, 给她看她们现在负责整理的文书泥板。
吉尔伽美什曾说过,希望能够倚仗圣倡们的力量,修建起两河流域第一座图书馆。
伊南看了圣倡们收集整理的泥板, 发现那些泥板早已不止会计记录或者是民夫名单这样一类功能性的文字了。圣倡们整理出的文字里,除了乌鲁克的各项制度、规章之外,还包括各地的风土人情、传说故事,诗歌曲目……光是为女神伊南娜写的赞美诗篇就不下一百篇。
伊南一边看一边乐:这真的是在称颂她自己吗?
圣倡们却问她:“朵,王不在的时候, 你会觉得闷吗?”
伊南一呆, 想了想答道:“有点。”
圣倡们相互看看, 有人在背后悄悄地与同伴击掌。
伊南笑着补充一句:“但是和你们在一起, 我就一点儿也不闷啦!”
听见这一句,圣倡们全都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忽然不知是谁偷偷笑了一声:“可怜的王……”大伙儿马上全都笑了起来,笑成一团,止也止不住。闹得伊南莫名其妙。
终于有人收住笑声,正色问伊南:“朵朵,王不在,你会不会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伊南微微噘起嘴,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圣倡们一起点头:“这就对了!”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伊南很想问她们:什么对了?你们究竟放心什么了?
可是她竟莫名感觉到一阵困倦,懒得再问下去。
她拥有奇特的体质,当她的身体累了困了的时候,只要她的意志坚持,她就能继续保持清醒,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近来她感到困倦的频率却好像过于频繁了一点,即便醒着,也一样会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
圣倡们见伊南这副模样,连忙招呼她休息。
“朵朵,王说过的,要好好照顾你。”
“乌鲁克那些繁琐的事务你暂且放放嘛,实在不行就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去照看。”
“……”
伊南谢过她们,抱了一枚填满灯芯草的精致枕头休息。
但她大约只合眼合了十分钟,就立即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困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所有的圣倡都已经散去,留下了安静的屋子供伊南休息。伊南着实百无聊赖,于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子,来到了伊南娜神庙的圣殿跟前。
这里的风景一如两千年前一样优美,夕阳西下之时,神庙高高的阶梯上是欣赏落日的最佳地点。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等待那一轮火红的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以下,看明亮的金星悬在清朗的、渐渐变得深邃的夜空中。
她就这么坐在阶前,以手支颐。
慢慢地倦意又涌了上来,她再难支持,合上了双眼。
渐渐地,她的身体平躺下来,那一对如同雪花石膏雕刻而成的手臂,此时虚浮在空中……不,不止她的手臂,她整个人的身体都虚浮在空中。
她陷入深深的睡眠。
她颈项中那枚颈饰上嵌着的鸡血石护身符,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砰”的一声。
*
吉尔伽美什这时已经赶到了西帕尔附近。他们追踪阿卡德人首领已经有了些眉目,跟到了一座小村庄跟前。
村庄的村民主动充当了线人,据他们说,阿卡德人的首领已经被引入村庄,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阿卡德人决计想不到他们已经被认了出来,而且乌鲁克的王已经追到了他们身边。
吉尔伽美什向来缜密,他先让身边的乌鲁克战士封锁整座村庄所有的出口。
等到吉尔伽美什跟随“线人”们悄悄进入村庄的时候,阿卡德人却已经发现后路被截断,无奈之下他们选择藏到了村中数十座房屋之中。吉尔伽美什带人一座一座地轮流搜——他不相信,阿卡德人这次还有这运气能逃出生天。
很快,村中的房舍被搜了一半。吉尔伽美什比个手势,让所有的力量都聚到剩下的半边村落跟前——
他要时刻防备阿卡德人的最后一击。
谁知,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颈中的护身符忽然无声无息地碎裂,碎成齑粉。吉尔伽美什伸手一探,满手是鲜血一般颜色的石屑。
吉尔伽美什在原地愣了片刻,只有片刻。
他忽然转身,上马,把最后那半拉村落都交给他的属下战士。
护身符碎裂的预兆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他知道朵出事了。
没有什么比那个女人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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