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听着女儿质问自己的话,心里渐渐的浮现出了几分不舒服来,他们已经为她考虑得这般周全了,她竟然还在这里责怪他们不考虑她的未来,再开口时语气也冷了几分,
“灵儿,那赵家如今是这县城中第一的世家,谁家不给他家一点薄面,你若是嫁入他们家,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若是不嫁,有的是别家贵女想要嫁进去。只是生在我们这种家里,你应当明白嫁人和挑选夫婿的重要性,以及这不是你能任性的事。若是你执意不嫁,到时候你父亲那关你过不了。还有你下次还能嫁个什么样的,也是不好说的事了。”
听到这里,陈灵儿看着她娘亲面无表情的脸,也逐渐想明白了比起他们陈家的兴旺来,她这个女儿是个什么想法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联姻能给陈家带来好处就行了。她咬了咬下唇,盯着她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陈夫人看着她这个倔强的女儿,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心肠终究还是软了几分,她轻轻地抚摸着陈灵儿的脸庞,柔声道:“灵儿,我是你亲娘,我是不会害你的。嫁人过日子又不是看长相来的,只要他日后能对你好,能让你在赵家过的舒坦,这不就够了。”
陈灵儿抿着唇不说话。
陈夫人见陈灵儿这幅样子,也不再继续说了,只是叮嘱她好好的想清楚便径直离开了。
待陈夫人离开之后,陈灵儿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她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然后扭身朝着陈老爷书房的方向跑了过来。
陈灵儿觉得自己不能这般认命了,她得去问问那素来标榜疼爱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他们陈家了。
跟在陈灵儿身边的丫鬟,看着小姐提起裙子就跑之后,立马也跑着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要去那里啊!小姐,你等等我啊!”
陈灵儿一口气跑到了她父亲平日里最喜欢待得院子,看着不远处的书房,刚才还愤愤不平的表情变成了犹豫。她刚才凭借着一口气跑到这里,但是真的马上要进去了,她又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陈灵儿站在原地踟蹰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追着她过来的小丫鬟已经追上了她,看着她无奈地道:“小姐,你怎么跑的那么快,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小丫鬟这一声,让犹豫的陈灵儿回过了神来,她扭头看向身后喘着气的小丫鬟,眼神冷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我爹爹。”
“小姐,你找老爷做什么?”小丫鬟听到她家小姐的吩咐,脸上的表情尽是迷惘,似乎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陈灵儿却是不耐烦解释了,一脸暴躁的看着她,威胁道:“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你在这里等着就等着,还有,给我乖乖的闭上嘴,要是敢坏了我的事,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小丫鬟听到她的话,眼睛当即就瞪大了,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行动表示自己不会出声的。
陈灵儿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彻底的满意了,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梳理一遍自己该怎么说话,慢慢的朝着书房门外摸了过去。
在陈灵儿前进的这一路上,她都没有碰到守着的下人,这事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当回事,只当到了他们轮换的时候,那些懒家伙下去躲懒了。
于是,当陈灵儿站在陈老爷的书房外,面对紧闭的房门纠结着要不要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她父亲低沉、愤怒的声音时,她还愣了一下,有些没有怎么反应过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的不敢欺瞒老爷,小的在那里观察了一天,小的敢用性命担保,那家小饭馆一天的收入加起来起码都过十两了。”
这数字听起来不是很多,但如今二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而且那个小饭馆每天还只接待三十桌客人,甚至就连甜点都是定量的,卖完就没有了。这些种种加起来,这笔钱可不小了。
陈灵儿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不知道怎么想的,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敲门进去,反而将耳朵悄悄地贴了上去,想要听清楚里面的声音。
“那你有没有查到,他们家那个甜点和果酒都是用的什么东西做的,价格几何?”
“这小的不知道,但是小的查到那家小饭馆的小老板会定时购买大量地猪皮以及鱼皮,但是那些东西又没有出现在饭馆的菜单上,因此小的敢推断,那甜点的制作需要这鱼皮,只是怎么制作的,小的就探听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完这句话之后,里面好半天都没有了动静。
陈灵儿控制着不会将门推开的力道,努力的将耳朵贴紧,想要继续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的盯好那个陈家小饭馆,将他们每日来了多少客,开了多久的门,以及买了多少东西通通记清楚,然后告诉我。”
“是。”
在说完这两句之后,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其他的,只是声音太小,以至于在门口的陈灵儿根本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直到那个陌生的男声开口告辞朝着门口走来,陈灵儿先他一步做贼心虚的跑了。
直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房间里,陈灵儿几乎都忘记了刚才她要去找陈父做什么了,只想着他们提到的那个小饭馆是怎么回事,她父亲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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