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身上的毛多一些、长相奇特一些,是个特别好的后生。
“这两天,我看你有心事啊?”老灰狼帮她打了水,拿了水罐和她并肩往回走。
地衣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有事……想跟尊主提。”
认定卫渊是救苦救难的神仙之后,她就没有再喊卫渊大仙,将他与黄仙狐仙之流并称总觉得冒犯亵渎,便和老灰狼一起称尊主。
老灰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走进木屋,卫渊像往常般坐在树根椅上,怀里抱着个兔子正在撸毛。
这兔子比正常兔子要更加小巧圆润,眼睛呈杏核状又大又蓝,毛是粉红色的,摸上去手感比丝缎还要细腻柔滑。
卫渊现在仍然没办法行走,每天坐着又无聊,就基因改造了一只野兔,充做宠物。
地衣看着卫渊,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她怕她现在不说,往后就再没有勇气说了。
“尊主。”她走到卫渊面前,弯了膝盖和背脊给他磕头,“信妇想离开。”
第4章 初次进镇卖货
卫渊垂眼望向跪在膝下的地衣,手指逐渐停止了抚摸。
她家里人显然对她并不好,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她病体支零穿着单衣草鞋,在冬天来这深山密林中自生自灭。
就这还要回去?
经过一冬修养,他现在发声器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缓缓说出句子,不至于像从前般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外往蹦,于是开口道:“你可想好了?”
音若清磬落春风。
地衣抬头望向卫渊,望向那对深黑清冽、仿若能看穿红尘的眼。
他只问了五个字,自己的一切却似乎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眼眶泛红的低声说:“想好了。”
“信妇家中还有娃儿,总归是丢不下。”
“嗯,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去吧。”卫渊平静的点头,“让他送送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和放不下,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他不会强留。
她终究只是此间匆匆过客。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毕竟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身破衣烂裳、一双草鞋和一根木杖。
第二天,老灰狼把她盖了一冬的虎皮,以及一些果干肉脯打个包裹,戴上宽大的竹斗笠遮住头脸去送她。
回来后吃过晚饭,卫渊见老灰狼坐在地铺上发呆,似乎情绪有点低落,于是开口道:“怎么,舍不得她走?”
这一个冬天,老灰狼和地衣相处的很好。
除了语言之外,地衣还教会了老灰狼很多东西,比如那顶竹斗笠就是她教他编的。
春天到了,他外出也会时常摘朵花什么的带给她,让她开心。
老灰狼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她是自己要走的。既然她舍得,我没有什么舍不得。”
卫渊不信道:“这么放的下?我看你跟她处的不错。”
看两人日常的相处方式,他甚至觉得老灰狼爱上了她。
“我对她好,是因为尊主想要她高兴。”老灰狼却回答。
卫渊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老灰狼又说:“尊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我究竟算是什么呢?”
“我既不是狼,也不是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同类。我从何而来,活着是为了什么,将来又会归于何处?”
卫渊心道,好个老灰狼,没想到都懂得思考哲学问题了——
我是谁,从哪里来,生存的意义,到哪里去。
简直千古难题。
“尊主,给我一个名字吧。”老灰狼望向卫渊,壁炉中的火光在他的绿色瞳仁里跳动着。
卫渊与他对望,心若明镜冰湖。
老灰狼不止是在向他讨要一个名字,而是在讨要活着的意义,以及此生归属之处。
“既如此,你便随我姓卫。”卫渊想了想,觉得确实有必要,“名为琅。”
琅与“狼”同音,为美玉的一种,亦暗喻其本源。
他用食指蘸了茶水,在青石桌上写下这两个字的繁体给老灰狼认识。
“卫琅、卫琅……”老灰狼嘴里来回念叨了十几遍自己的名字,一张毛脸上浮现出不胜欢喜的神情,“我有名字了,我叫卫琅。”
“而且往后,你会有同类的。”卫渊伸手拍拍老灰狼的肩膀,安慰道。
哲学是孤独的学问,老灰狼会问出这种问题,一定是内心觉得孤单。
如果他仍旧是一头灵智未开的狼,就不会产生这种问题,所以归根到底卫渊觉得自己有责任。
“对了,轮椅做的怎么样?”卫渊安抚完他的情绪,转换话题。
“已经基本完成。”新出炉的卫琅弯了绿眼回答,“只是没有尊主所说的车轮减震材料,路况不好就难免颠簸。衔接的部件材料也不够坚固,恐怕走不得远路。”
冬天山林寒冷,卫渊三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木屋里没什么事,卫琅在外头转悠的时候又挖到了两个半腐的木车轮。
这木屋曾经有人居住过,附近当然也会遗留一些人类使用过的工具。
卫琅得了这俩轮子,问过地衣用途之后,对其构造产生了浓厚兴趣,没事就敲敲打打,花了几天时间将两个车轮修复一新。
卫渊见了心头不由一动,跟卫琅提起轮椅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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