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圾任由水冲着拖把,看见旁边的小姑娘一边瞄瞄他,一边洗抹布。
在和他躲猫猫?
霍圾唇角微弯,抬眼看向她,“需要我帮你吗?”
林荍飞快收回视线,“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霍圾没有再坚持,可林荍洗好布却遇到了难题,单手洗布可以,单手拧布好像不太行。
她的手拧了拧,布上的水还滴滴答答,准备加上另外一只手。
霍圾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抹布,替她拧干了,他的动作还是挺利落的,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娇生惯养。
霍圾拧完布递过来,林荍拿过拧得很干的布,“谢谢。”
“不客气。”霍圾一笑,“刚才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林荍摇头,想起刚才他被自己冲撞到后面的桌子,“你刚才撞到桌子了,没事吧?”
霍圾微微一顿,关了水龙头看向她,“刚好撞在桌角上,后面还有些疼。”
“啊,严重吗?”林荍惊了,下意识掂脚往他背后看,才想起校服挡着。
霍圾微微侧身,拉起校服下摆,“有红吗?”
校服微微拉起,露出精瘦的腰线,顺着坚硬有力的线条往下是校裤,和女孩子完全不同的力量感,平时因为校服的遮掩而看不出来。
林荍顺着他的腰线,看向他的腰部,果然有一道红痕,擦破了皮还有些乌青。
刚才撞上的时候肯定很疼吧,他都没有出声。
林荍伸出手指,碰了一下乌青的地方。
霍圾感觉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他,眉梢微扬,露出一抹轻慢。
林荍等指尖碰到他的腰,才反应过来这个举动太亲密了,她收回手指头,没有再看,“都乌青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乌青就是皮外伤,没有这么严重。”
林荍也不好勉强,开口像哄小孩一样,“那你要是痛的话,要和姐姐说。”
霍圾拉下衣摆,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良久才散漫一笑,话里是意味未明的调侃,“好啊,姐姐。”
林荍突然就不尴尬了,这是弟弟嘛,虽然之前的乌龙是挺难以启齿的,但这又不是外人。
林荍拿着抹布和霍圾一起回教室,离开之后,安静的女厕所传来了声响,门被人推开。
里面的人走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良久才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大扫除还没结束,大部分同学埋头苦干,小部分同学插科打诨偷懒,其中也包括李涉。
顾语真看了眼前面坐着玩手机的李涉,安静的时候很认真,活跃起来又有耗不完的精力。
她时常会忍不住看他,自从那次,他替自己说过话以后。
新生军训的时候,太阳晒下来很毒,教官叫他们原地踏步。
顾语真走得不好,被教官点名拉出来,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练习,可她却是同手同脚,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窘得都快要哭出来,从小到大就习惯不会被人过多关注,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过脸。
同学的笑根本压不住,后排一个高帅男生突然说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有本事自己上去溜溜?”
笑得开心的女同学们瞬间收敛了很多,毕竟谁也不想被这么帅的男生讨厌。
顾语真从那天起就记住了他,后来知道他叫李涉,因为家里条件好,就算不上进也不会改变人生轨迹的那种人。
再后来她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再后来又发现他换了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比她漂亮比她有性格,她和她们相比,就是丑小鸭和天鹅的区别。
他玩心很重,她知道,也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高中三年是最近的距离。
前面安静如鸡的李涉突然打开语音骂街,“上路去个人啊,塔都推到家里了,你们四个搁下路干嘛,缺副牌是吧,等着搓麻将?”
这句话说完,家已经被攻了,手机正好进了电话,李涉心情不好,接起电话,“宝贝,干嘛?”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涉回了句,“叫名字哪有叫宝贝好听?”
电话里的女生显然是要他叫名字,李涉似乎想了一下,回了句,“小雨?”
电话那边瞬间炸了!
李涉兴致缺缺回了句,“青青,你要真想分手,我也没办法。”
电话里的女生显然忍无可忍,声音大的顾语真都能听见,“青尼玛,我不叫青青,李涉,交往一个月都记不住名字,你去死吧,分手!”
顾语真看了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继续摆桌子。
眼前一道阴影罩下来,她抬头看去。
李涉见她看来,微微挑眉,“这样看我干嘛,暗恋我啊?”
顾语真端着桌子的手猛地一松,“你你你胡说什么!”
桌子随着顾语真手一放,“砰”得一声,直接砸到了李涉的脚。
“嗷!”李涉当即抬腿,捂着脚蹦蹦跳跳,“谋杀啊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顾语真无语,重新将桌子摆好,“不行。”
“这么认真?”李涉揉着脚,还是吊儿郎当。
“嗯,做人就是要认真。”顾语真应了声,没有再说话,继续摆桌子。
下课铃声响起,安静的学校瞬间沸腾,认真干活的大部分人都跟上了马达一样,对时间突然开始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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