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许洛菲的害怕之后，于雅馨心里的保护欲就跃了上来，在许洛菲的手心里捏了捏。
    “于小姐，许小姐，这位是程先生的母亲，柏雪女士，她说想来跟你们谈谈。”大队长也有些无奈，上面让他带人过来，他又不能不从。
    就希望这位柏雪女士能好说话一点吧。
    所有人都以为柏雪是过来威逼利诱的，柏雪表面上也是一副高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率先看到了于雅馨的面容，跟程子航曾经给她看过的照片合并在一起，便分析出了她的身份。
    柏雪看向律师，“你可没告诉我，我那蠢儿子的女朋友也在。”
    律师诧异地看了于雅馨一眼。
    大队长也正式确定了于雅馨和程子航之间的关系，眼中惊疑更深了。
    许洛菲握着于雅馨的手紧了紧，把她从被程子航妈妈认出的复杂心情里拉拔了出来。
    于雅馨眼神一定，带着许洛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柏女士，您好，我想我的存在，跟程子航所犯的错误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话落地有声，带着坚韧的气质。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柏雪用奇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柏雪自认为看人很准，从程子航给她看于雅馨的照片时，她就觉得，这个女孩不适合自家儿子。
    看似温柔大方，实则心软，没有脾气。跟她那个傻儿子的本性几乎是一样的。
    她不觉得这个女孩能坐稳一个程家主母的位置，她更希望自家的儿子，能找到一个情商高一些、心肠狠一些的对象。
    可这次于雅馨让她颠覆了自己对于她的认知。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柏雪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让人有点摸不准她的意思。
    在上下打量了于雅馨一眼之后，柏雪突然又移开了视线，看向紧贴在她身边的许洛菲。
    “这就是我那傻儿子非法拘禁的女孩？”
    许洛菲起初将半张脸藏在于雅馨后面，柏雪没有看清她的全貌，直到许洛菲慢慢将头扭过来，柏雪才隐约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柏雪问旁边的律师。
    “她叫许洛菲。”
    律师把柏雪心里隐隐的怀疑确定了下来。
    柏雪的眼神一动，似乎有了温度。
    “等等，程子航非法拘禁这个孩子？”柏雪再次跟律师确认道。
    听到她的语气，和对许洛菲的称呼，律师心里有点悬，“是的。”
    众人能明显感觉到这位柏女士有点生气了。
    但是她的情绪也就外露了一丝丝，如果不是她的气势太盛，众人都根本看不出来。
    收回那丝生气的情绪后，柏雪就在许洛菲的脸蛋和身上看了又看，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
    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走吧，去看看我那个傻儿子。”
    众人心里划过一串问号：这就算了？
    说好的威逼利诱、棍子加枣呢？
    就连那律师，都与众人一样，好奇地看了许洛菲一眼。
    于雅馨和许洛菲目送一群人又离去，然后两两对视，摸不着头脑。
    另一个房间里的程子航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对面的两位警察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压抑不住了。
    他们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程先生，你把许洛菲小姐带到了郊外那栋别墅之后，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回答一下。”
    程子航依旧沉默着。
    两名警察同时无声地叹了口气，就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很快，柏雪就替代了两位警察，坐在了程子航对面的位置上。
    好几秒后，程子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勾勾看着眼前的桌子，没回过神来。
    “咳！”柏雪重重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子航反射性地坐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抬头看着对面。
    “妈？”程子航有点疑惑他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柏雪摇了摇头，“我倒要看看，你这脑子从我肚子里带出来的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听到她毫不留情的话，程子航反射性地低了低头，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他妈妈的毒舌攻击。
    “现在清醒些没有？”柏雪问。
    程子航犹如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硬着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还好现在是晚上，要是在白天，你想在你进了公安局的下一秒，就出现在网络上？A市首富之子犯事被抓？这事会出现在社会新闻上，还是财经新闻上？”
    “对不起。”程子航犯浑的脑袋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非法拘禁是怎么回事？”柏雪直直地盯着他。
    程子航有点委屈，“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
    “对着菲菲那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柏雪不敢置信地问。
    在她的印象里，菲菲那孩子从小就长得漂亮，又乖巧可爱，程子航小时候特别喜欢带着她出去炫耀，还想把她拐回来当自己的亲妹妹的。
    她本人对着菲菲的滤镜也是很厚，非常希望能有个像她那样的女儿，可惜她不太喜欢菲菲的爸爸。
    自从许世诚破产搬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菲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