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当初放弃了他,现在却要指望他来支撑家族,真是可笑。一直以来为他做打算的只有他自己,就连他的母亲和母族也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
所以他才不在意什么家族利益,他只要他自己爽快就够了!以后他当了司令,看谁还敢欺辱他!
“但你也姓廖!家族养你这么多年,你却如此狼心狗肺,要是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该留下你,不该让你回来,就让你待在边境待到死!”
廖松鹤越说越生气,心率变得越来越高。
廖无庸呵呵道:“我能调回来还不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廖松鹤和廖家根本没有为他提供过任何帮助,如今竟然想把功劳揽在他们身上,他才不会相信。
他还记得自己这些年为了向上爬,对那些出身还不如他的上级都要卑躬屈膝,简直不是一般的屈辱。
廖松鹤大喘着气教训他,“你能努力到哪去?若不是有知道你身份的人在暗中提拔你,若不是有我默许了将你调回贝塔星系的申请,你以为你能站在这?”
“哼,我看是这都是你找的借口罢了。”对于他的话,廖无庸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廖无庸只觉得他冥顽不灵,正要继续呵斥,却倏地呼吸一滞,脑袋眩晕,眼前发黑。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病症被激发了,他立刻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按下舱内的按键,打开了紧急治疗功能。
如今服药已经对他无用了,他只能靠着治疗舱里的功效来维持身体最后一丝健康,以起到续命的效果。
在他按下功能键后,含有氧气的营养液重新注入到营养舱内,同时治疗舱开启最高级的治疗功能,廖松鹤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救治。
可是在他闭上眼后没多久,治疗舱冷不丁地滴了一声,然后整个治疗舱的电源就被关闭了。
廖松鹤惊愕地张眼看向玻璃舱门外,“你在干什么!”
外面的廖无庸脸庞没有丝毫表情,他站在治疗舱外侧的屏幕前,右手操作屏幕,左手拿着一张灰色卡片收回了口袋里。
他眼神冰冷,瞥了一眼廖松鹤,“你说我在干什么?”
他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做的,可是刚刚看到廖松鹤痛苦得要死的样子,再想到廖松鹤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心里就忽然生出一股恶意——要是廖松鹤死了,那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于是冲动之下,被恶意驱使的他迈出了无法挽回的一步。
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按下治疗舱的关闭键,想要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廖松鹤记得之前他的负责医生使用过同样的卡片,那是他所在治疗舱的操作密钥,可这卡怎么会出现在廖无庸手上?难道是医生被收买了?
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治疗停止,本来有所缓解的痛苦又卷土重来,让他痛得浑身抽搐,左右翻滚,“快把它打开!廖无庸你这是在弑父!”
他嘴里说出的话化作了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气泡,最终传到营养液外时,只剩下细微的声音。
廖无庸满脸冷酷,一边拨打光脑,通知手下人先删除病房中的监控,然后再来这里抹除掉犯罪痕迹,一边看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在里面痛苦地挣扎。
看着他眼中溢出的杀意,廖松鹤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不再期望于廖无庸会停下来了,他双手用力地捶打舱门,想要将其打开,就算打不开也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仅舱门牢固得无法撼动,外面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负责监控保证病房安全的人也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他的病情愈加严重,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也沉到了营养液底下。
感觉到他已经离死亡不远,担心他身上会有什么伤痕,廖无庸又打开治疗仓,开启了最低级的能治愈外伤却救不了他命的治疗功能。
终于在十分钟后,廖松鹤不甘心地合上眼,嘴里呼出最后一口气,胸膛停下起伏,整个人失去了活人的气息。
确实他已经死亡,廖无庸将治疗舱的急救功能重新打开,把一切恢复成之前到模样。
这时,治疗舱只检测到病人失去心跳进入脑死亡的状态,也就没有再启动抢救功能了。
廖无庸整理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看到,转眼间,他就摆出了一副沉痛的哀色。
确认一切都没有破绽,他看了眼时间,正好三十分钟,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
病房里面的哭声渐弱,廖无庸看过去,正好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不论是否真心,每个人都是一脸哀伤,哭泣过的眼睛眼眶发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廖星洲站在众人最前面,跟廖无庸说道:“无庸堂兄,我想我们还是得先瞒住伯父去世的消息。”他声音微颤,既是为伯父的骤然离世感到悲伤,又是为堂堂司令明明已死去,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发出讣告而愤愤。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将伯父逼得这么紧,伯父本来不会这么早就离世,廖星洲愤慨地想。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好现状,不要毁了伯父的计划,一定要支撑起廖氏家族,将其他派系打败!
廖无庸感同身受,“没错,我们绝不能让父亲的努力付之东流。”现在确实不能将司令的死讯传出去,他必须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自己的地位稳固好,还有沃尔德那家伙也必须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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