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闻了闻,“没闻到啊,怎么了?”
绿真不确定,是她地精灵力让她嗅觉更敏感,还是怎么着,“总感觉空气里有股怪味儿。”
春晖再次嗅了嗅,真没闻出来。
绿真也就不再说了,反正村子里的人都不担心,大家伙陆续醒来,提议去挖草药,因为胡峻有个师弟是中医世家出身,据说还是河北某个很有名气的流派传承人,他一路上看见好几种药材,直夸东阳山钟灵蕴秀,人杰地灵呢!
“我听人说,东阳山盛产银耳,以前整个村子都是卖银耳的,好银耳销往全国各地,还能出口。”
绿真这才想起来,难怪听着“东阳”两个字莫名的耳熟,原来是东阳银耳啊,奶奶给煮的银耳汤就是用这儿的银耳,听说道地的不好买到,人不熟还可能买到其他地方冒充的。
绿真在中药店帮过忙,也认识不少药材,跟在他身后跑得最欢,可能是季节不对,一片银耳都没看见,倒是中药材看见不少。“光明哥这是白术吗?”
“光明哥这是杜仲吗?”
“光明哥这是……”
为了检验自己的记性,她特意关闭灵力,全靠半年前的记忆来辨认,居然还都认对啦!
光明师弟朝胡峻挤挤眼:哥你对象可真聪明,啥都懂点儿,他们聊政治,她懂,他们聊军事武器,她也懂,女生们聊文学和歌星,她也如数家珍……好家伙,现在连中药也认识了!
而且,绿真给人的感觉很真诚,很会照顾别人,一点儿也没有“故意卖弄”的嫌疑,是真的让人佩服。
崔绿真感受到他的好感,得意极了,一得意,不小心打开灵力,听到白术和杜仲抱怨:“臭死啦,又开始做臭银耳啦!”
杜仲很沉稳的安慰道:“银耳本身不臭,是他们堆久了才臭,人心啊……”
绿真赶紧在心里问:“人心怎么啦?”
白术“哇”一声叫起来:“刚谁说话?谁出声了?”
“是我呀,我能听见你们说话。”
一片白术丛立马沸腾了,唧唧喳喳怪叫起来,绿真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形,干脆走到杜仲树旁,轻轻的给他挠痒痒,抓抓杆茎,摸摸叶子,把它舒服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是来自地精的按摩呀!
“杜仲哥哥你能告诉我吗?什么人心?”
杜仲这才眯缝着眼说:“以前天旱的时候他们常来浇水,我不能忘恩负义,只能告诉你,这村里的银耳全是坏的,他们出的药不能买。”
崔绿真听得满头雾水,银耳不是炖汤喝的吗?怎么是“药”?如果东阳村的银耳是坏的臭的,那外头市面上卖的那么多“正宗东阳银耳”又是哪儿来的?她疑问太多了,可杜仲的嘴巴却撬不开了,其他植物压根不知道她说的是啥,问了也白问。
崔绿真最旺盛的就是好奇心,她打定主意,下星期再悄悄来一趟,打听打听,这事跟她关系大着呢!因为奶奶一年四季都爱炖银耳汤给大家喝,要真的臭的那会吃坏身体的。
太阳落山,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原路返回的时候,绿真特意留意才发现,这村子真的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不是说墙上那让人难生好感敬而远之的大字,而是村民看他们的眼神,好像带着某种防备。
前头有村民赶着一群羊,车子过不去,只能停在路中央,绿真从带出来的零食里掏出一罐钙奶饼干,还没打开过。她摇下车窗,冲不远处伸头探脑的小孩招手:“小朋友,拿去吃吧。”
孩子们一看盒子就咽口水,可却没人上来。
要知道,这要是在大河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吃是孩子的天性,更何况是对他们有致命吸引力的高级零食,他们眼里的渴望,身上的穿着都证明他们是想吃的,可却不肯过来,像在防备着她。
绿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自认为还是长得挺亲切的,家里家外的小孩都喜欢跟她玩儿,怎么现在却不好使了?
绿真还想再“诱惑”他们,有个年轻女人从小巷子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现在的人坏着呢,谁知道里头掺着什么东西,忘记村长说的话了吗?”
孩子们立马大声说“没忘”,跑了。
崔绿真:“……”敢情是怕她在饼干里下毒?人和人之间还有信任吗?
这不,女人看见她的错愕,还得意的笑了笑,扭着腰肢走了。
崔绿真实在忍不住,“胡峻哥你说这村子奇不奇怪?咋把咱们当贼防啊?”她在北京半年多,遇到的所有本地人都非常热情友善,话唠,祖宗十八代的事儿都能给她唠清楚,买东西三分钱以下都会让,像这么不友好的还是第一次。
胡峻看了一眼村子,这个点儿该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可村里却没多少炊烟,凭着干刑侦的直觉——这村子不对劲。但一车都是女孩,当务之急还是先送她们到家,他可以稍晚再来看看。
羊群“咩咩”叫着走远,两辆车这才得以压着羊粪球驶出村子,绿真拆开送不出去的饼干,“卡擦卡擦”吃起来。
“哥你说他们为什么防着咱们啊?”
胡峻怕她好奇心太旺盛自个儿找来,想要打消她的疑虑,“估计是怕咱们偷拿他们东西吧,我闻见一股糖味,估计是有糖厂。”他在臭水沟边看见许多用剩的甜菜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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