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面对屠雖的询问，十四万大军怒生咆哮，一个“死”字，直冲云霄。
    刹那之间，周围一股狂风席卷，声浪浩浩荡荡而去，似乎就连十四万大军头顶上的云朵都被震散了一样。
    “好，死！”
    “那你们告诉本将军，怎么死！”
    屠雖的脸，不知不觉间也潮红起来，一种名唤热血的东西，在他体内开始沸腾。
    方才，十四万大军喊出的一个“死”字，已经表明了这支大军的决心。
    这份决心，足以让天地为之震动，日月为之变色。
    “战死！”
    “全部战死，一个不留！”
    十四万大军再度咆哮，这一次，声浪更强，十四万人，每一个人几乎都在撕心裂肺，哄着双眼，仿佛十四万匹狼一样。
    东胡也好，匈奴也罢，都号称狼性，但大秦能被称之为虎狼之国，又岂能没有狼性？
    只不过随着中原文化的渐渐改变，最终隐藏了这份狼性。如今，荣耀跟前，战争爆发，谁还给你谈论中原文化，前朝周礼？
    他们开口第一个字是“死”
    第二句，他们喊战死！
    第三句，全部战死，一个不留！
    没错，是大秦十四万锐士全部战死，一个不留，而不是杀光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他们要守护荣耀，但十四万大军，绝不是傻子。
    以十四万对阵百万，若能全部杀光敌军，那是无上荣耀，足够荣耀千古。可事实上，谁人能够做到？
    不，这世上没人能够做到。
    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不求全歼敌军，只求一步不退，全部战死。
    只要他们誓死不退，即便最终败了，他们也不失荣耀，不损骄傲。
    甚至他们本身就是荣耀，后世子孙也会以他们为荣，这是他们创造的新的荣耀，继大秦皇帝之后，再一个荣耀。
    “好！”
    “既然如此，你们给本将军记住了，今日之战，只能进，不能退！只能死，不能活！”
    屠雖满意点头，说话间，他眼睛也渐渐发红，转过头去，面对相隔数里距离，依旧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密密麻麻百万大军。
    那百万大军的喘息声汇聚而来，相隔数里，甚至都能听得清楚。
    那百万大军都乃是骑兵，他们胯下站吗一同打出的响鼻，百万声音汇聚而来，甚至都带着一丝龙吟虎啸之威，令人不寒而栗。
    “匈奴单于冒顿，本将军知道你今日就在这里，你还记得曾经本将军给你说过的话吗？”
    “你让本将军看你八十万大军之威，本将军曾经说过，给为三十万大军，定要你八十万废物一个不留！”
    “今日，本将军没有三十万大军，而你却带来一百万废物！”
    “没错，你的人很多，但今日，本将军再度立下一言，即便本将军只有十万人马，对阵你百万废物，并无胜算。”
    “但今日，少说也要屠杀你八十万废物。你给我看着，若我屠雖做不到，此生枉为屠夫二字！”
    屠雖的声音，宛如天雷滚滚，不如十万大军之咆哮那般雄浑，却也声传数里之遥，被冒顿听得一清二楚。
    他眼睛微微一眯，眼中竟是复杂之色。
    “好张狂的屠雖，此战我定要亲手灭了他！”
    在冒顿身后，四方战将质疑，神鹰一脸怒色，他本身就是一大无敌上将，从来都只有他在别人面前咆哮，张狂的时候，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嚣张呢。”
    “这屠雖是第一个，也是他必杀之人。
    “没错，此人好生张狂，待会儿，我定要亲手拿下他的脑袋！”
    准提尔也微眯着眼睛，冷冷说道。
    “哼，这颗脑袋可轮不到你们二人，若你们真想要，那就看谁的手能比我更快把！”
    库尔图突然开口，撇撇嘴，一副我誓要夺下这可脑袋的姿态。
    “哼，是么？我倒是同意这个提议，看谁手快，屠雖这颗脑袋就归谁了！”
    四方战将最后一位，齐木冷笑。
    说话间，这匈奴四方战将，俨然已经将屠雖的脑袋当作一件货物，一个战利品，还没开始打，已经开始争夺。
    冒顿转头，朝着四方战将看去，眼中更是复杂。
    真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
    冒顿心中忍不住暗自想道。
    对于这四方战将的实力，他从不怀疑。要说他们有能力杀死屠雖，冒顿也相信。
    可相互比较之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同意屠雖的话，这些人在屠雖面前，真的和废物没什么两样。
    人家屠雖放狠话，那是在鼓舞士气，那是阵前激励。
    这四个在这里放狠话，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很厉害？
    相信自己的实力是好事，屠雖同样也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他终究更相信十四万大军的实力，不像自己身后这四人，一个个的只知道用自己的拳头解决事情。
    如果说屠雖有着顶尖战将之威，一代诸将之能，更有一代统帅的潜力，那这四个人和屠雖比起来，唯独第一个或许可以一拼高低，其余的，完全只能被屠雖虐。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别。
    这一刻，冒顿的神情十分复杂，他是真的很喜欢屠雖，这屠雖或许在大秦算不得最强大的，但绝对是他冒顿此生遇见，最完美的人。
    其杀伐果断，杀气冲天，可谓军中不二杀神。
    其智勇双全，不仅本身实力强，更不会犯傻，可谓最强主将之一，堪比一般统帅。曾经，秦始皇能让他统领大军攻打百越，这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此这般几乎全能的贤才，这天底下又有几人？
    所以，冒顿很欣赏屠雖，如果能为我所用，他定然会当作宝贝一样的心疼着。即便如今成为敌人，他都有种舍不得杀的冲动。
    再则，今日就算没有尉缭子，单凭这屠雖，给他的压力也不小。
    即便他现在手握百万大军，乃秦军的十倍，但屠雖和尉缭子给他的压力依旧很大，难以抹除。
    他知道，有这两个人在，今日，就算取胜，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很大。
    至于最后这代价会有多大，暂时他都不敢确定。或许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又或许更多？
    越想，冒顿心中越加没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