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小觉得, 未必。
    一个人的脸都变成了那样，她不相信对方会不知道, 除非她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她都能知道自己受伤了，又怎么会不知道疼痛呢？
    那边伏曼还在追问李子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为什么要后退, 他们可是队友啊, 怎么能这样。
    两人的状态直把司小小看的想笑。
    水底下的司蓝轻轻松开了抓着男人双腿的手，然后缓缓退后……趁着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悄悄咪咪的退到角落。
    和司小小一左一右, 两两相望。
    没有司蓝的幻觉，男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确认水底什么都没有之后,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在下一秒一抬头, 就看到伏曼那一张脸。
    “啊！！！鬼啊！”惊恐的尖叫在暗道里回荡着，男人整个人朝着身后倒下去。
    因为体重打原因, 溅起非常大的水花。
    现在的局面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上一秒还在开心死里逃生, 下一秒就看到自己刚刚扔下来的女人满脸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何等的卧槽。
    蹲在水底角落的司小小想了想，觉得这要是换了自己……emmm，也是要尖叫出声的。
    只有这样才能舒缓她觉得刺激的心情。
    男人的尖叫立刻引起了伏曼的注意，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原本还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伏曼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还以为是见不到这个人了，可是突然间，仇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的呢？
    只见她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个狞笑，双手在水面上轻轻一摆，水下的双脚轻轻蹬了两下。
    整个人就轻飘飘的朝着男人飘过去了。
    动作一气呵成，非常漂亮，流畅。
    就像是一个长期泡在水里的人才会有的表现。
    ‘她不是不会游泳么？’司小小眉头紧蹙，突然想起刚才伏曼被推下来时的表现，怎么就是离开了一会儿，突然就会游泳了？
    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短时间内学会游泳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在逃命的前提下。
    这个问题不止司小小发现了，李子也发现了。
    本来站的离水边就有些距离，看到眼前的情况之后，他更是往后退了又退，差点没退到抵住墙壁。
    和伏曼的表现不同，那个男人本来就溺水，虽然刚才司蓝握住他双腿的时候让他陷入幻觉，可同时也让他浮了起来。
    现在没有司蓝的帮助，不会游泳的他一直都是在下沉的。
    和刚才相比，速度更快。
    没有其他外力的干扰，向他走过去的伏曼又如此恐怖，慌乱中他左脚绊右脚，整个带起极大的水花往后倒去。
    就在快要彻底沉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了这只手，然后顺着这只手的动作和力道浮了起来，可接下来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握住这只手过。
    伏曼脸上的笑容阴恻恻的。
    她一只手抓着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揪住对方的头发把他往水里按。
    男人当然不可能就此妥协，挣扎中，司小小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把一把的短头发。
    她为男人默哀了一分钟，祭奠他那早早死去的头发。
    水面上冒起咕噜噜的气泡，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一会儿，等到水里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气泡也不再往上冒的时候，伏曼才松开了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突然愣在了原地。
    上一秒还是非常嚣张的表情，在下一秒就变的迷茫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逃出去了么？”
    她四周看了看，待看到上面的李子时，忍不住露出惊喜乖巧的笑容来，“老大，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么？”
    李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就势蹲在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他已经看明白了，就在他们分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些什么。
    “当然记得……”伏曼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的同时，她已经慢慢的游到了揭开的地板下面。
    她朝着李子伸出了手，希望对方能够拉她一把，可是李子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没……”说到这里，伏曼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在李子的眼镜片里看到了自己，“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已经……怎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伏曼彻底冷静下来。
    “是陈媛媛她的鬼把我害成这样的！”
    “嗯？”李子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于是接下来伏曼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推下来，然后怎么被司蓝救上来的说了一遍。
    当然她也没有漏掉司蓝给她指了一条道路，最后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的事情。
    李子推了推眼镜，“所以说，你认为这都是陈媛媛的责任是吧。”
    “当然是！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你早就死在这里了，那就还轮不到你说这种话了。”司小小从水底冒了出来，“如果早知道你要这么说，我觉得她八成就不会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