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呢？”斯塔克的第一个反应。
    不怪斯塔克第一反应甩锅给大都会, 毕竟哥谭的表现中规中矩，看起来没什么大用途, 至少是靠谱的。
    然而和哥谭保持微妙链接的布鲁斯脸色却沉了下去。
    他们的链接骤然升温，强烈的震动冲到布鲁斯的脑子里, 那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眩晕, 天地摇晃倒转, 形成一个自顾自的螺旋。
    感觉有点像稻草人的恐惧毒剂。
    布鲁斯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被热浪呛得不住发出咳嗽的声音。
    然而他还是站稳了。
    强大又固执的意志力顺着链接倒转, 支持住了哥谭。
    同时被传递的还有蝙蝠侠的怒火。
    黑暗中, 哥谭似有似无的笑着。
    “来找我呀, 我的大蝙蝠。”
    他最近憋坏了，难得感受到了领土的存在, 也不在乎那些蜂拥而至的疯狂，而是将自己的力量倾注下去。
    “土地会给与记忆。”
    哥谭说道。
    就像是海滨城从土地上得知了过去的事情一样。
    现在哥谭也收到了这片土地的信息。
    嘎多恩们试图控制城市的狂念，完全源自于一次意外。
    当一名被城市赋予了权柄的人意外死在了荒芜之处，城市的愤怒席卷了嘎多恩们。
    突然间，它们意识到城市拥有了感情。
    城市成为了“人”。
    最初不过是算计和权益上的利用而已，它们生活在城市之中，不敢对城市如何，何况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国家和更高等的意志，整个星球也有自己的灵魂存在，这种状态下想要瞒天过海，可比蝙蝠侠他们困难的多。
    后来，它们意外发现了憎恨的血肉可以隔绝大意志的视线，想要隐瞒城市之灵就更加容易了，只要外来者的血肉混合一点点的疯狂，没有什么是不能搞定的。
    原来诅咒也会让“神明”感到痛苦。
    原来“神明”也需要“爱护”。
    “神”崩塌了。
    “人类”的故事开启了属于它们的篇章。
    它名为“战争”。
    黑暗中，哥谭合上了眼睛。
    真是难听的故事。
    哥谭将记忆化作光影相间的文字，展现在大都会的面前，这是这片土地赋予的能力，任何所想所说都可以随心展示，非常便捷。
    大都会露出了古怪的视线。
    “战争”中，一座城市突然反水开始屠杀自己的居民。
    嘎多恩自然不会轻易坐以待毙，它们控制城市彼此厮杀争夺权柄，这时候它们持有的几个星球都为此开始震荡，在愤恨和诅咒中，冰川渐渐融化，海水悄悄上涨，生命开始逐步凋亡，其中母星削弱的最厉害。
    而嘎多恩在做什么？
    它们忙着争夺宇宙的控制权，屠杀其他生物甚至自己的同类，最后他们将魔抓伸向了其他的宇宙。
    许多年后，当嘎多恩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展开一系列的补救措施。
    就如同曾经毁灭科技来寻求生机一样，嘎多恩在这方面额外的心狠手辣，它们重编自己的历史，否认杀戮和伤害，给与后代全新的教育，让一切看起来都仿佛在欣欣向荣。它们试图教会自己的后代何为希望，自己却只能在土地上留下仇恨的爪痕。
    然后？
    然后有一天，城市就那么死去了。
    土地发出了愤怒的诅咒。星球的憎恨并不能灭绝一个已经发展到宇宙文明的物种，可这时候，更为巨大的意志因怒火而判下它们应当死亡。
    世界的大意志为这个因一个种族的贪婪和杀戮而变得空荡的宇宙怒吼。
    真是难听的故事。
    大都会想着。
    犯错的是曾经的嘎多恩，是它们的祖先。
    现在的它们并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那些忏悔都是虚假的，自然消除不了土地的憎恨和诅咒。
    以上帝视角观看一切的大意志并不会觉得现在的嘎多恩有什么无辜的。
    对于长生种来说，连坐短生种似乎总是难免的事情，毕竟长生种的生命周期放在这里，他们不讲究现世报，对世界的意志来说，嘎多恩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短到不足以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找血亲，找同族同宗，找轮回转世，活着的时候恶命缠绕，死了之后自有恶灵笑迎，就这么一点一点，生生世世算下去，总有还上的时候。
    哥谭为此笑出了声。
    土地开始震动，更多的力量倾泻出去，那种被死死掐住咽喉的感觉，那不是“窒息”，是这个世界中无数疯狂一拥而上，想要将他拖入深渊。
    “撑住呀，我的大蝙蝠。”
    哥谭自言自语。
    整座城市开始上行。
    到处都是嘎多恩的呼唤声，祈祷和疯狂的诅咒并行，它们恐惧又兴奋，同时有嘎多恩向祭坛而来。
    它们是来祭献自己，以杀死哥谭。
    这座城市也疯了。
    至少对于嘎多恩来说是这样的。
    一座城市居然试图要杀死自己的居民，毁灭赖以生存的土壤，这不是疯了么？
    同时有一部分的嘎多恩发出了破碎般的叹息声，像是满足，像是得到了救赎，它们像是在期待毁灭和死亡。
    不管它们为何而来，大都会伸手拦住了它们。
    克拉克几乎是和嘎多恩一起到的，还带来了昏迷的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