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哥谭市内无法被哥谭直接窥探的地方有三处。
    阿卡姆、已经被蝙蝠侠发现的临时据点1号，和蝙蝠侠现在所处的临时据点2号。
    同时蝙蝠侠和哥谭作为阿卡姆的“血亲”，对阿卡姆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问题出在阿卡姆身上，哥谭早就会有所感应。
    那么只剩下临时据点1号与2号。
    哥谭的处理办法简单粗暴，反正他移动不需要消耗时间，干脆都去一趟就好了。
    很快哥谭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当哥谭出现在街角的阴影下，正好看到蝙蝠侠和超人先后冲了进去，在哥谭的领地上自然是蝙蝠侠打头阵，无坚不摧的超人更像是一个应急措施。
    在靠近了一段路之后，哥谭发现自己无法进入。
    不属于他的血肉和死于悲痛的亡灵将他推拒开，那些混沌和痛苦聚集成无形的屏障，像是深渊之底的阴霾，迫使哥谭的意志无法在其间行走。
    它就像是一个良性的肿瘤。
    不会自动消除，也不会主动扩散，就这么极其碍眼的挂在这里。
    唯一的问题在于，就算是良性肿瘤也有恶化的可能，而眼下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安分，恶化的可能简直就是百分之百。
    哥谭暂时也拿它没有什么办法，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找上蝙蝠侠。
    割掉它是必须的，病因也要弄明白。
    哥谭无声沉默，将洋伞转变成一把高脚椅，悠闲落座。椭圆的靠背刚好能托住他的后腰，使得他的身形自然而然坐得笔直，同时又不会感到太过劳累。
    现在的他只能等待。
    等蝙蝠侠和超人完成一系列好警察坏警察的拷问游戏后出来，正好看到哥谭优哉游哉的在那里喝茶。
    包括桌椅、茶水和点心在内的各种道具一应齐全，它们在超人的透视下都是一团模糊的光影，经常和大都会玩闹的超人当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城市们自己闲着没事捏出来玩的，没有真正的实体，更接近一种精神概念的凝聚。
    圆桌和高脚椅他就不问了。
    只是超人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大晚上还要在头顶撑一把黑色的巨大遮阳伞。
    挡月光？
    这是哥谭，是蝙蝠侠最看重的地方，出于对友情的尊重，超人是挺想友好的打个招呼并且询问一下。
    可是他不敢。
    蝙蝠侠的表情实在太差了。
    超人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胆敢开口说什么“废话”，肯定会收到来自蝙蝠侠的瞪视攻击。
    正准备将茶水送入口中的哥谭抬起眼来，向蝙蝠侠传递一个触感微妙的笑意。
    “喝茶么？”哥谭问。
    “……”
    那瞬间超人发誓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搭档的脑子传来什么声音。
    类似于神经断裂的那种。
    嗯？不过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超人有些迷茫。
    虽然面前的女士身高很惊人，超人也没有立刻怀疑对方的性别。
    直到哥谭开口……
    “你很闲？”大蝙蝠冷飕飕的发问。
    这个问题有点儿耳熟。
    非常淡定的哥谭拒绝承认自己也说过这个，坚决决定当做毫无印象。
    “你们做的不错，为什么我不能清闲一会儿呢？”说着，他起身，那些布景跟着他的动作融化消失，“就算没有任何线索，你也总能找到办法。”
    “我对哥谭了如指掌。”蝙蝠侠冷着声音说，明显在抗拒接话。
    “如果你在暗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毕竟阿卡姆都这么大了？”
    蝙蝠侠:“……”他怎么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呢？
    好样的，这下蝙蝠侠的神经彻底断了。
    超人倍感脑壳疼，干脆抬头去看哥谭的夜空，那里群星闪烁，城市里霓虹照耀并不能将它们彻底遮盖。
    一道绿光划破天际。
    看来对联盟中的其他人来说，今晚也是忙碌的一夜。
    只是超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依然是其中“承重”最大的那一个。
    “大都会还好吗？”超人决定转移话题。
    哥谭这才将视线放到超人身上，看着这位拥有钢铁之躯的人间之神，反问：“为什么问我？”
    超人被这个反问给噎住了：“不应该问你么？”
    “你跟大都会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自己问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哥谭的面目上露出一丝挑剔。
    像极了丈母娘嫌弃准女婿时的目光。
    蝙蝠侠倒是听懂了一些。
    “看起来大都会是阿卡姆的兄弟？”
    大蝙蝠并没有拆穿哥谭和大都会的无聊游戏，语气也转成了公事公办的那种。
    “不不不，”哥谭摇了摇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来的折扇，“大都会是阿卡姆的叔叔。”
    短短一句话顿时让超人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
    “你在说什么？大都会还那么小。”
    在超人眼中大都会就是个未成年人，那么小的一个团子，还在需要人精心保护的年纪，结果一转头居然有个城告诉他，大都会都做叔叔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
    超人下意识的摇头摇头摇头。
    哥谭乐了：“你在说什么？大都会比我出生的早。”他玩的正起劲，无视掉蝙蝠侠警告的视线，继续逗，“他可比我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