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羽眨了眨眼,就这么站在诡言面前不动:“怎么了吗?”
“我感觉我要死掉了哦,”男人语气轻快地说,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悲伤,“马上马上就要死掉了。”
“所以呢,打算在死之前,打算给你点引导。”
诡言透过面具的孔看着眼前的男孩,嘴角疯狂上扬,表情扭曲到了可怕的程度。
太无聊了。
这个美术馆太无聊了。
一群污浊的、沾了不知道多少罪孽的怪物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在幼稚的黄发统治者的垃圾指导下玩着过家家。
维持着虚伪的善良和和平,被抹去了凶器的野兽们聚在一起鸡同鸭讲。
但这个创作者也只是抹去了「主要的凶器」而已。
咕噜君失去了嘴,但它可以靠着柔软的身体把人包住,让人窒息而死,「不死」和「增殖」的可怕特性更是让人抓狂——诸如此类的怪物多得是。
但哪怕有怀有小心思的闯入者,黄发女孩也从不会把花瓣占卜进行完毕,哪怕坏心地让怪物们折腾那个人,却从不杀生。
简直像是,被眼前的这个「创作者」强行染白了一般。
他可是看到过好几次,那个Mary纯粹的恶意。
哪怕被他激怒,却从不伸手折掉凄惨的玫瑰,而是让怪物们把人丢出去,然后警告他:“不要想着出去。”
为什么不啊?
只要杀死一个人,「里世界」的一个怪物就可以出去,而里面的任何一个怪物都可以造成极大的恐慌——
那不是超棒吗
于是他动了点小手段把一个人弄死了,但Mary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把他锁在了满是焦痕的玩偶屋,他这次可是哄骗了路过的怪物大半天才逃出来的。
——「逃出来」,也就意味着不听话,Mary肯定会因此生气,然后像是丢弃玩具一般让大家把他杀死,再怎么哄也没用。
所以,在死之前——总得好好搞一下事才行。
“你是不是有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自卑啊,”男人比划了一个小指节,“明明拥有几近完美的人生模板。”
乙羽缓慢地眨了眨眼,黑眸静静地倒映着男人面具上的笑脸。
“我感觉你在害怕哦,你更喜欢呆在美术馆对吧,每次走的时候动作看起来干脆利落,而且还把锋芒收起来——”
因为怪物们捣乱的手法层出不穷,乙羽在美术馆的时候往往褪下了柔软的面具,变得锋芒毕露起来,也就只有咕噜君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每次都会靠近试图碰碰自家创作者。
“啊——对,就是这个样子。”诡言带着笑意说道,食指指腹抵住了笑脸的嘴,看起来轻佻极了,“毫不掩饰的尖锐的排斥感,你有时候真的和一把冷兵器一样呢,又凉又坚硬。”
乙羽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你想说什么?”
他觉得诡言就是闲的发慌了过来找他唠嗑,也没计较这人把自己比作兵器的发言。
“你在陪大小姐看漫画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倾向呢,”诡言长腿一曲,脚后跟踩在椅子边缘,生怕自己不会摔一般地晃起了椅子,“比较偏好那种恶心到吐的、自说自话的、温柔型的主角。”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吧。”
乙羽在斟酌用词。
他倒是没想学,只是之前听过今田说:“乙羽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后宫男主的感觉啊——啊当然我没有贬低的意思!”也就拿了相关的漫画来看一看,想找找以前的自己的影子。
——然后被里面的无逻辑的剧情给弄蒙圈了(……),开始沉思自己在今田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见乙羽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诡言难得有些激动地双腿放下,拉着椅子向乙羽蹭了蹭,椅腿摩擦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会是真的吧?!那种人超恶心的啊千万不要学!”
自顾自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明明没有能力却在那里自说自话强行给读者降智,明明自己有了一堆女人却犹不满足,还要假装清纯地去勾搭其他人——
诡言对这种不是纯粹的白也不是纯粹的黑的人厌恶到了极致。
他像是看到了走入歧途的小羊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乙羽:“你缺什么你说啊!只要你想,完全可以画出来啊!想让东西变成现实只要杀个人——”
“不可能。”乙羽打断了诡言的话。
“不杀就不杀嘛,”诡言嘟嚷了一声,又往乙羽那里蹭了蹭,“你好歹是把我画出来的人,别那么没时髦值好不好!”
哪怕做个跑龙套也该有自己的逼格,像是乙羽这种像是拿着主角台本的人更是不能low——起码诡言受不了。
乙羽哭笑不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感觉大小姐要来了,”诡言回头看了一眼闭上的门,又转过头与乙羽对视,“那我速战速决了啊。”
他先是唠叨了一下自己在原来的世界的“丰功伟绩”,又说了自己的理念,然后话题突然一转:“其实有愿望很不错啊,起码有一个目标。”
“创作者桑啊,这么不去想想主动去向其他人许愿呢?”
“一个人这么忍耐着,也太辛苦了对不对?”
诡言摘下了面具。
因为漫画设定里并没有摘下面具的样子,乙羽自然也是想象不出来的,所以诡言的脸——是一团黑线,诡异的破次元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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