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到了千衫寺,剑风如刃却未能带起一朵落花。他一到千衫寺立刻收剑,接着冒冒失失地冲到寺门前,门前扫地僧人见到他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郭小友。
姓郭的年轻男子见到僧人客气地问了一声好,接着进入寺中拉着一旁的僧人问了一声:“可有见到一个叫做陈生的香客?家住城南槐坡。”
僧人一听并不陌生,立刻笑道:“郭施主,陈施主今日确实来了寺中,他正在静书斋……”
话没说完,这姓郭的公子大步冲向静书斋,远远看到静书斋的匾额恨得是咬牙切齿,心里不停勾画着陈生对曲清池的谄媚嘴脸,一边嫉妒陈生,一边又因未能争过一个凡夫俗子而气恼,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
越想越气,脸色难看的他一脚踹开了静书斋的门,凶神恶煞地看向门内,大喊一声:“姓陈的你给我滚出来!”
然后,一位披头散发,手拿剃刀,身穿僧服的男子抬起头来,眉目温和,态度淡然地在一旁差点哭晕过去的陈家人面前,不亢不卑地说:“有事?”
一边说一边还剃下一缕头发。
“……”
青丝落在地上,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嘲讽。
郭公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脑海里陈生穿红戴绿,一脸献媚的嚣张嘴脸在此刻慢慢变成了一个问号。
他缓了缓,心里火气上不来下不去,被这一幕弄得一头雾水,没有好气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生拿起剃刀,指了指地上的头发,“剃度,”然后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出家。”
第4章情敌
千衫寺外停了一顶轿子,八人抬,四角镶金,轿顶立着神兽重明鸟,正帘两侧挂着两串珠光莹润的东珠,奢华的风格与清雅的佛寺格不相入,像极了误入莲池的牡丹。
扫地的扫把停下,门前小僧见到轿子一怔,随后跑进千衫寺中前去通禀。
在应国,轿子除皇室外只有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可坐,京外八人抬轿,轿顶重明鸟、四角镶金则是显出来人身份尊贵。虽是说着不入凡尘,但寺中僧人多数都是些寻常人,既身在红尘便无法彻底脱离俗世。
“师兄。”
生了锈的铜铃挂在门前,青瓷瓶中插着几株娇嫩的佛铃幼苗,花瓶旁还放着一串手珠,一块烧了一半的黑香。身穿白色僧服的僧人背对门正对窗,不疾不徐地拿起一旁签文,提笔写下签文内容,等笔尖离开白纸,纸上凶字开头。
“师兄,这铜铃响了两个时辰了,”五官清秀的小僧抬起短短的手指,好奇地指向平日里向来没有声响的铜铃,盯着缠在顶端的蟒雕,与蟒雕红目对视片刻,挠了挠头,“我怎么总觉得它在瞪我?”
背对着小僧的僧人柔声道:“平日不响大抵是因为寺内清净,今日会响大抵是觉得寺内不宁,所以,心有郁气。”
“你说得它像活物一样!”小僧打了个冷颤,连忙离铜铃远些,他趴在门前囔囔着:“寺内香客平日也不少,我们千衫寺香火鼎盛,静下来的时日很少,为何偏偏看今日不顺?”
翻书的动作一顿,僧人听到小师弟的话笑了笑,淡然道:“因为今日进来的不是香客,而是业果。”话说完,他合上书,站起身望向窗外的佛铃花树,淡色薄唇微张,轻声唤了一句:“茶因。”
“嗯?”
“贵客登门,你且回避,莫要冒冒失失地冲撞了进入寺内的业果。”
小僧人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只想着什么是业果。
什么算业果。
千衫寺访客常年都有,唯有今日来的访客不凡。
僧人见许多修士御兽御剑飞来,一时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上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寺内佛铃二开,方丈宴品茗香,交流修士心得,不似今日无缘无故来了这么多人。
来的还都是南郡修士。
南郡来客身上带着晚棠清香,闻着身上的香味人是来自一处,但看衣饰佩剑并非同门同宗。不过虽是门派不同,可他们到了千衫寺基本都会问同一个问题——
“陈生在哪儿?”
僧人麻木地说出静书斋三个字,看他们一群人风风火火冲去静书斋,十分好奇这位姓陈的施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二位施主。”
一把椅子放在园中央,姓郭的公子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地看向站在门前的陈生,一旁还有位担心郭公子闹事的僧人。
陈家人见有人找茬连忙躲了起来,不担心陈生不说,还很有闲心地讨论陈生为何与这人结怨。
“一定是嫉妒家兄完美!”
渣了那个万人迷_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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