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子便去长安走一趟吧,看看是否真如前辈们所说,世间将会翻天覆地。”
他能察觉道嬴荷华已然不在长安,大抵那位太子也不在。就如同这一代命定者诞生时,同样是嬴荷华作为引导者将之带往九州各处历练,斩杀那些天外而来的魑魅魍魉。但长安毕竟是帝京,她们总会回来,而他只要先过去等待便可。
兰亭抬眼,淡淡一笑,行止之间魏晋风流尽显。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环佩的微光为他照亮来时的路,
徐州鼎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道极浅极淡的叹息落在水下,并未被他发现。
“若真可行,那我等也终于能解脱了。”
*
再度踩上陆地,兰亭忽而觉得,苍穹之上的九州结界,比之前看到的要明显一点了,连带着结界之外的那些东西,似乎也少了不少。
他洒然一笑,或许正如九鼎所说,在这片大地延续了数千年的宿命,即将要结束了呢。
他拍拍腰间挂着的酒坛,便要往长安而去。只是在迈出一步的时候,他忽而停下想了想,选择了返回来时的幽篁里。
“我可是个文弱人,不经打。”
兰亭边走着边扯下腰间小酒坛,再度灌了一口酒。
“还要请个朋友一道去才行。”
这么说着,兰亭信步闲庭般踱到了自己幽居的小院,三两步走出院外设置的阵法,他溜达到书房里。
说是书房,但其实放着的书籍并不多,多宝阁上什么珍贵物件都没有。多是时候,这里都是随意散落着无数展开的纸卷,上面皆是兰亭平日里自己信手挥就的大作。
倘若有专攻书法的人进来,怕是会因激动过头而昏厥,这小小的书房里,竟藏了无数书圣的真迹。
——兰亭在王羲之手中诞生,自然也传承了赋予他生命的人的能力。
他自然不是来寻自己写的字,而是来寻一位沉睡多年的朋友。
在散落的故纸堆里,兰亭小心地抱出一条狭长的木盒,将之平放在案上。
他手在木盒上拂过,原本洒脱至极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有几分哀伤。
“我可要带你去长安啦。”他这么说着。
意料之中,木盒在他话音一落下便震动起来,且有愈来愈强的趋势。
兰亭试图勾起唇角,最终还是无力作罢。
“我知你不愿回到那里,但现在我可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道:“我战力一向不太行,长安城可是那些妖魔鬼怪的重心,我一幅字孤零零在那里,你真不担心?”
木盒的震动频率似乎小了点。
“哎呀,嬴姐姐现在可不在长安,那位太子殿下也不在。”
木盒的震动更小了些。
“龙气有什么用,龙魂睡得比紫电它们还死,哪还能起来啊。”
木盒停下了震动,似乎还自其中传来了细微的“咔擦”声。
兰亭面色不改,心中却在拍案大笑。
“你虽不能在外界现身太久,但长安不同。”他道:“谁不知晓,嬴姐姐和乔松不在,长安范围内,你便再无敌手。”
最后一句话落地,他听到木盒“噼里啪啦”碎开,从中飞出一柄通体纯白的剑,浮在他面前。
剑长三尺六寸,剑鞘与剑柄均是霜雪一般的皓白,上面镌刻着山海纹路。
兰亭一手握住剑柄,将剑拔.出了几分,等到露出剑身上刻着的两个古字便停下了。
他另一只手抚摸着那两个字,低声道:“非是我要逼你回去,月前日坠长安,九鼎前辈言天下将变,我既要前去探访,便不好把你留在这里。”
“天下何其大,你唯独能在长安现形,焉知不是他的馈赠?”
话虽如此,那人葬身之地便是长安,而刺向他心窝的那一把剑,正是自己手中的这把。
兰亭其实知晓,自己这话有些冒犯了。但他即将远行,可不能把这剑就留在这里。
“你觉得呢,青霜?”
名为青霜的宝剑嗡鸣,向同族传递了自己的意识。
兰亭微微一笑,把剑重新按回剑鞘,剑身上的“青霜”古字便也被掩盖住了。
“那我们便走吧。”
这一去,他们许久之后才有时间回来这小院。
兰亭腰间挂着青霜剑踏上长安城楼时,已然发觉了这座城中的不同。
上一次来到长安,还是命定者被封太子时。他作为命定者昔日的教导者之一,站在太极宫上观看那场册封大典。
那时背后的青霜剑死活不肯踏进长安,却独自一柄剑蹲在长安城郊,一直等到大典结束了才飞走。
其实他们都知道,所谓册封大典并没有什么意义,那孩子无论如何也活不到登基为皇的那天。
可那孩子终究是他们看着长大。
彼时大唐新建,长安城作为帝都,亦是最早开始恢复原本繁华模样的城池。
而今兰亭再来长安,别说是他,便是背后已经数百年不曾踏入长安城中的青霜剑也察觉到了不同,在他背后扭来扭去。
长安城中的灵气,是不是太足了些?
漂浮在空中的灵气,浓郁到在他眼中几乎是肉眼可见了。灵动的鸟雀甚至精准地落在了他肩头,连随处可见的草木都带着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生气。
“这,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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