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自回房间洗漱完,岑安也没有急睡觉,而是跑到客厅看起了电视。偶尔又跑到路恪的书房来,问他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路恪坐在书房看材料,第二次拒绝了岑安的水果。看她悻悻走出去的背影。他揉了揉眉心。
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空处理魏西漫的事情,她竟然约起岑安游湖来了。本来打算忙完就找魏西漫,现在他也没有理由不准岑安去,那就等岑安和魏西漫这个事情过去,他就要着手解决。
客厅里的电视被关掉,拖鞋的踢踏声又停在书房门口,岑安手指绞着睡衣角。不屈不挠的样子真是让他无奈。
“去睡觉。”
他不准备再多说,也不再看她。目光回到电脑屏幕。
岑安嘴巴张了张,好话都说光了,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表哥态度坚决,就只好点头回自己房间睡觉。
隔天周末,岑安准时赴约。
她们在约在商场,一起吃过饭,下午的确是去游湖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魏西漫今天对岑安没有上一次见面那么热情。
岑安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打算叫表哥一起来这件事。因为表哥也根本不答应。可她就是能感觉到魏西漫兴致缺缺。
她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的,这次游湖,其实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大多时候都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要不然魏西漫就会问她表哥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不到四点,魏西漫就结束了这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游湖。
走出禾城湖公园,岑安替人难受的毛病又犯了。
于是她对魏西漫说:“姐姐,时间还早,要不然去表哥家坐坐吧。”
这话一说出口,魏西漫都有点吃惊。
今天周末,表哥没有上班,她出门的时候他都在家。岑安赌表哥现在也在。她补充说:“表哥在家。”
魏西漫笑了,她没有想到岑安会这样,倒是她脸皮向来厚,先不管路恪会是什么反应,去了再说。“好啊!”
她笑眯眯地挽过岑安胳膊,两个人打了个车就回到了路恪家。
令岑安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和魏西漫进门后。路恪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她站在路恪和魏西漫身边,强烈的紧张感瞬间就弥散开来。路恪薄唇紧抿,眉头紧蹙,看向岑安的眼神让她不安。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最终他说:“岑安,回你房间。我和她有事要说。”声音很沉,也很冷。
这样的场面让她无所适从,表哥的话算是个台阶。她乖顺地点头,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她坐在床边,这才发觉自己慌张到手心冒汗。
门外的声音她听不真切,却也能分辨出。他们在吵架。表哥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魏西漫像是在哭……
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原由。岑安只得忐忑地待在房间里。她想到,其实那天表哥不同意和自己去游湖的时候,自己今天就不该提出让魏西漫和自己一起回来。
表哥是不喜欢她的,岑安现在知道了。即便魏西漫再怎么喜欢表哥又有什么用呢?她本来是想帮忙的,现在看是自己是帮倒忙了,表哥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喜欢魏西漫一些,不然为什么见面就吵架。
外面的人声逐渐小了,魏西漫的两声啜泣十分明显。岑安在房间里都听到了,之后又是人走动的声音,魏西漫的链条包发出叮当的响声。
她要走了吗?
岑安不确定,随即轻轻把门打开往外看。魏西漫提着包包已经走到了玄关换鞋。只能看见背影。“魏西漫姐姐…”
她还是没有忍住,走出去两步。
可是魏西漫头都没回,穿鞋,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啪!
大门被关上的声响回荡在公寓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声音。岑安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路恪,正抬眼看向她,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表…表哥,你们怎么了?”岑安小心翼翼地样子让他的怒火没来由得更盛,他双手抱胸冷笑。岑安不解,也知道表哥很生气,声音比刚才还小:“怎么了……”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路恪直勾勾地盯着她,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我听到你们在吵架…魏西…”本来还想继续说,却不料路恪直接笑了来,笑声依旧很冷。
原来以为,他觉得岑安只是单纯,所以认为魏西漫是求而不得。
现在他才觉得,她就是迟钝,并且自以为是。
岑安站在原地,听他这样笑,表情甚至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她感到莫名其妙,刚才又在吵什么?现在为什么又对自己这样?
她不懂,被动的局促感让她不满地问:“你笑什么嘛!我是关心才问的。”
“哼!我笑你多管闲事。魏西漫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站起来走向她,黑眸里此刻尽是怒意,魏西漫之前的小动作已经让自己对她彻底冷淡,之后她发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她还邀请岑安出去玩他更是无语。
这个女人大概猜到自己不好和表妹解释彼此的关系,所以才有恃无恐。
想到魏西漫拿岑安当枪使,又想到岑安心思过于简单。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路恪这句话实在有些伤到她了。她难过地往后退了几步说:“我做错什么了么?我知道她喜欢你,所以想帮她一下。”
“你错在自作主张,你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又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帮忙?哼…我的事情用的着你来管?”他句句反问,句句撞在岑安的心口。
事情变成这样或许谁也没想到,岑安从来没有看到过路恪这样咄咄逼人又冷酷的模样,她委屈,一时说不出话,只感觉鼻酸。
瞬息间,她又明白。她做的事的确没有考虑到表哥对魏西漫究竟什么态度。
实际也不过是亲戚关系借住一学期而已,实习结束就会搬走的,说不定之后也只会偶尔见面。自己是没有权利去管表哥的事。
路恪看着岑安低垂着头站着,也不说话了。
他还在气头上,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得挺重的,只想着当时还觉得同岑安说他和魏西漫的事情不好。
现在看她这幅样子是有必要解释的。于是他接着说:“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有没有女朋友吗?”他一边说,一边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没有女朋友,很久都没谈恋爱了。但是我和魏西漫上过床…”他说得缓慢,嗓音低沉,生怕岑安听不清。
顿了顿他又说:“我和她是不谈恋爱也能上床的关系,床伴。说难听点就是炮友。你明白吗?”
终于岑安抬起了头,整张脸都因为羞愤而涨红,一双眼睛努力睁着,只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最初她觉得委屈,后来是窘迫,现在是羞耻。兴许就是这些杂糅在一起情绪导致。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炮友是什么,她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
岑安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路恪的话太露骨。她还是没有办法再看他的眼睛。深吸几口气,她看向别处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
说完,她就快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扑进床里无声地哭了出来。
十三、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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