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个,可能想调节下气氛,忽然说起了王冕的那件事,顿时引发了几声嘲笑。
不提还好,提了真是让地字院的学生感到大快人心。
王冕在院里作威作福惯了,地字院的学生都是希望他出丑受教训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能人出手把他们几个一并收拾了,听说在雨中像落水狗一样到处乱爬,滋儿哇乱叫。”有个胆子大的见王冕他们不在就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了。
“书院老师问了,他们几个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说。”
“肯定不说啊!他们都是世家出身,这回栽了大跟头,丢了大面子,真说出来了以后反而不好见人了。”
几个人你来我往聊着王冕的事,结果没过多久,有人看到王冕一瘸一拐地带着他那几个同伴一起进来了。
食堂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王冕的脸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一边走一边还打着喷嚏,看起来昨晚是真没少遭罪。旁边的同伴手里还提着两把伞,外面还在下雨。
拖着不听使唤的腿进了食堂后,王冕一副谁看他就揍谁的眼神瞪得众人纷纷低下头去吃饭。
直到王冕看到了温染。
王冕心头立时窜起火来,幸好他旁边的人还算有点理智,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是想让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咱们是被地字院的弄成这样吗?”
此言一出,王冕心头的火瞬间被浇下去一大半。
是了,从来都是天字院骑在地字院的头上的。
他被温染和白哲吊在树上打晃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王冕只能硬生生把火憋在了心里。
偏偏温染看到他后,脸上还挂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温染什么也没说,连嘴巴都没张开,可是他似乎就听到了对方想对他说的话——
“再看我就把你脱成白斩鸡送到广场上去跳舞!”
上次是他太大意了,这次要是真敢再来找茬儿,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王冕可能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脖子立马缩了回去。
可真缩回去了,他又觉得憋屈,只能拿着筷子往饭里乱杵。
……
直到下午上课前,温染才看到白哲回来。书院可能是担心学生呆在宿舍里更容易乱想乱说,因而下午又强行开了课,下午主讲的是那位好脾气的徐先生。
课间时候,又有学生忍不住问起天字院那边的情况。
温染一看还是个熟人——之前来过他房间的李傲之,于是顺带听了听。
天字院那边上午听说盘问了不少宿舍的学生,可是目前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传出,可能最后会被单纯地认定为是一桩不幸的意外。
温染忽然想起来,那个死去的薛亮应该也有舍友吧?
天字院的房间也是二人一间的,薛亮一定有舍友才对。
既然是死在了宿舍,说明薛亮的舍友应该也见过他。
温染就势向李傲之打听了下,然而李傲之却回答说:薛亮没有舍友。
他舍友请病假有一阵子了,目前在薛家庄的医馆修养,所以薛亮一个人一屋挺长时间了。
更多的情况也问不出了。
待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温染才有机会拉住白哲好好问一问上午调查的情况。
白哲上午偷偷离开了书院,去了邻近的薛家庄。
死掉的那个学生叫薛亮,刚好就是薛家庄的人。白哲担心尸体会被销毁,因而先去寻的薛亮尸体。
此时因为山体滑坡,庄上的人都动员了起来,到处清理。
尸体暂时被放在了庄里的医馆中,白哲还意外撞见了薛亮那个病假的舍友,听说薛亮死了,那人哭着感慨了好一阵。
和之前所传闻的差不多,薛亮是被毛笔的杆子直接戳入喉中而死的。死时衣物尽湿,淋得像个水鬼一般。
白哲勉强辨认了下尸体的容貌,发现这个薛亮似乎就是之前进过文吾房间的其中一个学生。
这样一身雨水就说得通了。
他们离开时,薛亮才刚进房不久,那时就下雨了,离开时淋了雨自然是正常的。
听到这里,温染心中一惊:“一个常年握笔的书生,真的会自己把自己戳死吗?难道……?”
文吾和同行的学生很可能就是最后见过薛亮的人。
“大半夜去看画,画画过程中被画笔戳死……这些奇怪的事都和画有关。”温染思忖片刻,忽然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哲点了点头。
“对了,薛亮死前画的那幅画——”
“湿透了,什么都看不清了。”白哲回道。
画卷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看来还是得再去调查文吾那边还有同行学生那边。
他们一直等到了天黑之时。
书院白天还不断地下着雨,到了晚上才好不容易停了,这里的人都在担心会不会再触发山体的滑坡。幸好书院的位置比较特殊,只要不出现什么极特殊的情况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温染他们还是选择先去了文吾那边。
这个突然发生的案件固然可疑,但一切都和文吾的那幅画有关系,温染没有忘记自己原本的目标是给知墨寻画。
然而眼前发生的事实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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