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阳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维为什么这么清晰,明明是做梦,却丝毫没有损失他自己的逻辑思维和理性思考。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些代入感,到最后看见“母亲”满脸鲜血死不瞑目的脸时,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脸并不是他妈妈的。
就像是看了一场由他的记忆随意拼凑出来的劣质电影,他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被人恶意地提起,好像喉咙被扼住一样让人恶心。祁夏阳能够感觉到那只眼睛对自己的恶意,对方的能力是构造梦境吗?他要快点醒来了,如果没有记错,在昏迷前他好像看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哈哈哈!”被戳穿之后,眼睛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黑色的眼球开始乱转,显得更加恶心了。“有意思,果然你是人类中有趣的类型!”
“你的离间是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离间?哈哈”眼睛笑得更愉快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整个眼球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人类,你只是一个祭品,只不过是我娱乐的对象而已!以为自己值得我用心吗?”
“祭品?你是什么意思?”祁夏阳瞳孔一缩,在他昏迷的时候,果然被什么人掳走了吗?
“这些,你自己看看去看看不是更好吗……”黑眼球的红色纹路积压在了一起,把眼睛“眯”了起来,随着他眯眼的动作,本来就不亮的光线慢慢被遮蔽了起来,整个场景好像被拉下了幕布,黑暗自上而下笼罩了下来。“希望你不要太绝望哦……”
祁夏阳眼前的场景消失了,随后他的意识回笼,眼皮很重,四肢疲软,从手腕处传来了刺痛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在最初的模糊感过去之后,祁夏阳发现自己被人吊起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被人捆在了一个十字架一样的木桩上,两只手分别被绑在身体两侧,脚被捆在十字架底端,刚刚他昏睡的时候,身体前倾,整个人的重量都承受在双手的手腕上,怪不得现在手腕好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这是哪里?玄鳞呢?祁夏阳有些慌了,在遇到陆玄鳞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事情失控了……
“你醒了啊。”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祁夏阳猛地抬头,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摸了摸,他一转头,发现自己身旁站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明明刚刚什么人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祁夏阳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缩,想要避开女人放在他脸上的手。
“哈哈,吓到你了吗?”女人笑着收回调戏祁夏阳的手指。
祁夏阳皱起眉头,他转头看向那个女人,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皮囊很美,肤如凝脂,媚眼含笑,就算是当红的明星影后也没有她的气质,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一颦一笑都在勾人,可惜祁夏阳是个纯gay,有些领略不到她的风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她身子扭起来怪好看的。
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有点像汉服,单比市面上卖的要精致繁琐很多,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几朵抽象的花。祁夏阳认不出来那是什么花,有点像菊花,又比菊花要妖艳得多。一个名字莫名出现在他脑海中
“彼岸花……”
女人浅笑着挑了挑眉,“你还认得彼岸花?”
真的是彼岸花?!是那个组织吗!!祁夏阳屏住了呼吸,心跳得愈发快了起来。
“是你之前雇人绑架我婶婶的?”
“你婶婶?”女人思考了一阵子,随后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击了下掌,“你是说那个女人啊!想起来了!”她饶有兴致地凑过来,纤细的手指捏着祁夏阳的下巴,把他的头转向一个方向,“真有趣,那这个可爱的孩子岂不是你的亲戚?”
祁夏阳被她钳着下巴扭过头去,在远处的另一个台子上,放着一张熟悉的婴儿床。
小祁霖!!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在联想之前他在梦里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黑眼球说的祭品,用极阳体和极阴体做祭品,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祁夏阳把头向后仰,艰难地避开了女人的手指,“之前的碟仙降临游戏和那些诅咒人偶也是你们做的吗?!”
“是我做的,你生气了?”
看着女人依旧笑嘻嘻的脸,祁夏阳只感到怒火上涌:“你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报应吗?”
意外地,女人收起了她的笑脸,她用尖锐的指甲慢慢划上祁夏阳的脖颈,轻描淡写地划开了他的皮肤,鲜红色的血液慢慢渗出了伤口,女人这才再次露出了笑脸,反问道:“报应?你以为这只是游戏吗?”
“对你来说不是吗?”
“当然不是!”女人猛地掐住了祁夏阳的脖子,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这可是重要的仪式,我筹划了整整三百年!!你以为我还会怕什么报应?”
祁夏阳的脸都因为呼吸困难皱了起来,直到他眼前发黑的时候女人才松开了掐着他脖颈的手,她好像又恢复了之前淡然的模样,面带微笑地把手上的血轻描淡写地擦在了祁夏阳胸口的衣服上。
“咳咳!”祁夏阳拼命地咳嗽,干痛的喉咙上印着一圈青紫色的掐痕。他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红色的液体慢慢浸湿了他白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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