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书回到休息室换衣服。
    “你总算回来了。”荀钦寻着气味，摸到更衣室内，看着温宁书的眼神委屈巴巴。
    “想我了？”温宁书关上柜子，笑意不改。
    荀钦往温宁书身边贴近：“我来这的本意是跟着你的，没想到被你丢在休息室，一丢就是一下午，能不想你吗……”
    温宁书凑头吻上荀钦的唇，大庭观众下没有半点避讳两人的关系。
    以至于胡优端着保温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保温杯吓得掉在地上，里面的开水蔓延开来。
    闻声，温宁书眼神看向门口，正好与胡优四目相对。
    “师傅，还没介绍这是我爱人。”温宁书大方的将荀钦拉到身边。
    胡优倒吸了口凉气，看了一眼荀钦，又看了一眼温宁书，不多时尴尬的发出两声轻笑：“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中性打扮，挺有眼光，大姑娘看上去挺可爱的，就是这么穿看着跟个男人似的。”
    温宁书还打算开口，荀钦急忙捂住温宁书的嘴，细着嗓子说了声‘师傅好’。
    胡优点头，蹲下身捡起保温杯默默离开。
    见胡优背影走远，荀钦松开手，愤愤看了一眼温宁书。
    “你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吗？”
    “都被撞见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我做的选择，我自己都能承担。”温宁书道。
    荀钦看着温宁书许许多多话堵在喉咙口，憋了半天变成一句：“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你很在意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在担心你，以我为人那么长时间的经验，这种感情是不被认可的，你是迫不及待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荀钦有些时候都想撬开温宁书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才能从不考虑后果。
    荀钦活了那么长时间，明白同性恋被曝光，就算不像以前那样天理不容，也避免不了有些人指指点点。
    没想到，温宁书却牵住荀钦的手。
    “别人怎么看跟我没关系，谈恋爱的人是我，又不是那些人，难道我选择谁，跟谁在一起，还需要他们点头？”
    “……”荀钦想要把手从温宁书掌心里抽出来，面对这人为所欲为的样子，根本没办法控制。
    温宁书反倒将荀钦的手抓的更紧：“你先听我说，我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不知道那天会死，所以只考虑怎么活才能舒心，像是现在牵着你的手，我就觉得很开心，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交往，为什么恋爱要谈的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说完温宁书再次吻上荀钦的嘴角。
    荀钦僵在原地，突然轻笑出声，再看向温宁书的眼神温柔了不少。
    “你们人类可真是任性。”
    “是我任性。”温宁书说完牵着荀钦的手往外走。
    温宁书的同事有不少伸头看的，荀钦跟在温宁书身后还能听见有几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两人从休息室一路到停车场，温宁书都只把说闲话的人当做空气。
    坐上车，温宁书如往常一样为荀钦系上安全带，直至扭动钥匙，都能感觉到荀钦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
    汽车响起发动后的轰鸣声。
    “我脸上有东西吗？”他问道，眼神仍平视着前方。
    “你那边窗外的风景好看。”荀钦急忙收回目光，低头盯向身上的安全带。
    温宁书轻笑，可不认为殡仪馆内有什么值得观赏的风景。
    荀钦瞥了一眼温宁书双唇紧抿成线。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荀钦都忍不住怀疑温宁书是不是会种蛊，要不然他怎么会打消害温宁书念头的同时想和他谈恋爱到天荒地老。
    “我们初拥吧！”荀钦认真说道，之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现在居然会说出口。
    “为什么？”
    荀钦垂眼，“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生生世世……”温宁书浅笑，他只把生命定义在短短数十年，从没想过会无限延长，“先把握好现在，这个词太遥远了。”
    “……我也只是跟你开玩笑，要真和你初拥，这恋爱谈起来真没盼头。”荀钦笑了笑。
    城内导航响起距离旭日小区的路程。
    荀钦蹙紧眉头，不确定的看向温宁书。
    “旭日小区？”
    “纠缠我的小女孩家就在那，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只能从这方面去了解。”温宁书道。
    “说起这个，我还想确定一下女孩生前，你们完全没见过？”
    “嗯。”
    荀钦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旭日小区，这里有不少回迁户，小区的样式是新小区，二十六层的高层建筑，开车可以从地下室上楼，但单纯步行从正门哇哦么的无法进入。
    A1区有八栋楼，要单凭挨家挨户的找，容易惹事端不说，简直是大海捞针。
    温宁书考虑先从小区里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于小女孩家的线索，小女孩叫做王雯，父亲叫王成贵。
    “请问你知道王雯家在哪吗？”温宁书从地下停车库出来，在小区健身器材那碰见几个四十岁多岁的中年人。
    几人摇头。
    “那王成贵呢？”
    “哟，刚才我听王雯这名字就耳熟，你说王成贵我就想起来了。”一个女人说道。
    “王雯和王成贵有关系？”旁边扭腰的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