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
谢未弦:“……”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章都在担惊受怕第二位新人会不会被机智的读者大爷猜出来感谢在20201017 14:14:53~20201017 21:4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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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画中念(五)
穿了一身黑色的新人走上了前,把参与者们都不敢碰的那一圈画布揭了下去。
然后,他便把这些画布全都扔到了地上,又侧了侧头,遥遥地叫了声:“那个女的,扎了个高马尾的那个。”
他的目光落在韩骨爱身上。韩骨爱倒是很自觉,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就是你。”新人道,“过来,我就一只手,你帮我把画都摘了。”
韩骨爱也没什么异议,跑了过去。
新人把几幅画摘了下来,大部分都交到了她手上。没过一会儿,韩骨爱就抱着一堆画回来了。新人就紧跟在她后面,没受伤的那只手上拎着两幅画。
他走了过去,看也不看地把那两幅画丢给了谢未弦,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放了句:“我就帮你这一回。”
谢未弦:“……”
这算帮的什么忙。
“这算帮的什么忙。”韩骨爱也忍不住对那走远的新人说,“人家自己也能做啊?”
新人却一点儿都不稀得搭理,他直接走到了一面墙边,又靠着墙当起了旁观人士,吹起了泡泡糖。
还是草莓味的,超级粉。
“真没办法。”韩骨爱叹了一声,说,“这新人指定有病。”
陈黎野看到靠着墙看着这边的第二位新人翻了个白眼。
他有点想笑,但忍住了,转头去收拾起了韩骨爱和新人拿来的那些画。但在看到那些黑柱上的画时,他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黑柱上的画的画风,和他们在这座展馆墙上找来的画的画风明显不同。
陈黎野蹲了下来,一边摸着耳垂,一边细细端详起了这些画作。
谢未弦站在他身后守着,也看向了这些画。
展馆里的画风格参差不齐,有那种落日余晖的温暖,也有男孩独自一人面对惊涛骇浪的揪心,更有男孩一人来到一座墓前的怅然。
画的内容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孩子在画里渐渐长大成人。但其中,除却母亲,孩子身边也还有一个男人。
这应该是孩子的父亲。但与孩子的母亲不同,孩子的父亲从来没有在画中露过脸。不仅如此,他的身材还十分魁梧高大,手掌也宽大有力,在一些画中,父亲就那样紧紧抓着男孩的手,紧的手背上条条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位父亲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孩子的靠山。他的身材比例和男孩相差过大,对比太过强烈,且每每出现,色调必定阴暗森冷,不但不像是靠山,反倒还给人一股压抑的感觉。
总之,给人感觉很不好。
所以,展馆里摆放的这些画其实也不乏风格阴暗的,但黑柱上的那些画却比这些阴暗风格的更加夸张。
那几张画的背景都是全黑,而画中的人物都以纯白塑造。黑白两道颜色在画布上交织成撕裂般的画面,没有任何过渡,也没有任何阴影,仿佛是画者在画中无声地撕扯着全身的洁白在嘶吼。
这一系列画从男孩幼时开始,他出生、他长大、他与母亲共同作画、他和父亲站在母亲的坟前……
这就是这样的一系列撕裂性黑白画作,似乎是男孩的一生。
但画的都太撕裂太抽象,内容也大多是太过于主观性的发泄,陈黎野有点看不太懂。
过了半晌之后,谢未弦便蹲了下来,问陈黎野道:“怎么看?”
“难说。”陈黎野挠了挠头发,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父亲和母亲在这个孩子这里就是两个极端。”
谢未弦看了眼画作里母亲的温暖色调和父亲的阴暗色调,道:“确实。”
“说起来,不是有人说过吗?”有个眼镜男叼起了根烟,一边两手掐着烟吞云吐雾一边说,“说什么……创作者如果要创作的话,心性和当时的情绪会不可避免的对作品产生影响。你们看这些挂在黑柱子上的画,他当时是不是挺崩溃的?”
“这个也可以说成很绝望吧?”
“……那不是一回事儿吗。”
“不过前面这些画都画得好好的,怎么到这儿就这样了?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画的?”
“应该不是,只是换了个表现形式而已……我就是画画的,这个我能保证,这里所有的画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有人不信:“你真的假的?”
他这话刚质疑出口,就有人探头过去看了看,说:“真的,那下面有署名。”
“……”
“真的诶,都是一个人画的,都写的一个名字。”
“…………”
本职画画的参与者扶了扶眼镜:“道歉。”
“……对不起。”
陈黎野好久没见过这么和谐的队友了,有点想笑。
但他没笑。他在别人面前本就不是很爱笑,表情都不会有太多变动,只有眼神忍不住柔和了些。
参与者们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谢未弦看了他们一会儿,觉得这次希望应该很大,因为这帮参与者性子都还算可以——除了那第二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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