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算了,她刚刚明明自己爬上车子的。
聂云岂心里失笑了下,伸手,把她半抱在臂弯,轻放下。
谢唯斯开心地要去驾驶座,身后男人又捞住她的身子,“去副驾座。”
谢唯斯没有异议地,笑一笑默默就到了另一边。
开到小区外,车子在霓虹里缓慢行驶。放假的路上人挺多的,虽然已经十一点了。
聂云岂开到市区一家医院,把车停在树下停车位上,下来扶谢唯斯。
医院这个点人还不少,来来往往的。
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在灯下看资料,边和护士说着话。
见了人,微抬起眼皮,问怎么了。
聂云岂:“腿受伤,上药。”
医生收起了手上的东西,招呼谢唯斯坐。
看了看她泛红微肿的膝盖,中年医生拧眉:“这撞得不轻啊,骨头疼吗?”
“不疼。”谢唯斯一秒道。
聂云岂缓缓屈膝下来,在她身侧看她:“要说实话。”
“……”她一笑,“是实话。”
他温柔点点头,又去看医生的动作。
听完他们俩的交谈,医生阖下眼按了按谢唯斯的膝盖,把她按得直抽气……
她抓住聂云岂的手掌,差点嗷嗷叫出来。
他马上哄她:“不疼了,就按按骨头,马上不疼了。”边说着边拍着她的手,眉头不知不觉拧了起来。
在一旁做事的护士偏开了头,吐气低喃:“好酸,又好甜。”
医生按完,表示确实是皮肤疼,不像伤到骨头,“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比较好。”
谢唯斯一本正经:“不,不用。”
聂云岂悠悠看她:“唯斯。”
谢唯斯:“你看我上次被寇尘撞得走不了路了,才拍出来骨头有点问题。我这会儿走路完全不影响,完全不疼。你放心我的话就是保险。”
“……”
医生:“……”
患者没意愿,医生也不好强迫。
转头医生让拿了消毒水来擦了擦。
谢唯斯有一丝丝轻微破皮,这一擦,直接整个人埋到聂云岂怀里了。
人在外头,她也没有直接真的叫出来,但是真的疼得不行。
聂云岂抱着她抚背,眉头深敛,“乖,马上不疼了,唯斯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谢唯斯哼唧着,眼泪在眼眶打转,这可太疼了。
终于医生给擦上药了,冰冰凉凉的消灭了一丝灼热感,她才呼了口气,坐直起来。
聂云岂都还想抱呢,想哄呢,可她在外面正经规矩得很,忍完了就坐好了,虽然眼里还是可怜样,飘着碎碎的水光。
擦完药医生又给缠了块纱布,为了避免药被蹭掉了,不然倒是没那么严重。
约莫二十分钟的功夫,前后就搞定了。
聂云岂扶着人起来,出门。
谢唯斯坐上车后看了看聂云岂:“哥哥,你困不困啊。”
“不困。”他转动方向盘倒出车位,划入街道,“怎么了?”
“你白天才睡几个小时呢。”
是几个小时,但聂云岂的睡眠时间向来很少,而且,这样的夜,他知道现在不用睡,睡不着,“怎么了?要干什么吗?”
谢唯斯犹豫了犹豫,觉得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他不知道夜里又在抽烟还是喝酒,所以……“要不,我们去兰江边走走好不好?”
“兰江?”
“嗯嗯。”
聂云岂看她一下。她挑眉。
男人淡淡点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无声把车子往兰江长廊开去。
兰江横穿北市市中心,长廊哪里都能上去,所以很快就到了。
谢唯斯下了车和聂云岂闲散走着。
初夏夜里,游轮响着汽笛声从宽大绵长的江中泛过,水面荡漾开一大片涟漪。
因为晚了,江边三三两两的情侣走过,其他人不多。
谢唯斯看了两对,又看看身侧慢悠悠走着的聂云岂,脸色在不甚明媚的夜色里泛起微红,微风锲而不舍拂过肌肤也降不下它的烫。
走着走着,风有些许大了起来,聂云岂虚揽过谢唯斯,换了个位置。
他走在江边围栏的那一面,挡住了吹向她的风。
谢唯斯嘴角扬了扬,睨他一眼。
他刚好也低头。
两双眼睛在渔火中,灼灼对视。
谢唯斯眼中,男人下眼睑处盖着一层浅浅的影子,鼻翼处也是一道灰色敷开,把他的五官雕刻得宛若雕塑,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
她没忍住,又心动道:“哥哥,你怎么那么好看。”
聂云岂眼底泛过一道笑意,然后偏头看向江里。
谢唯斯:“你看我,我不好看吗?”
“……”静了几许,他回头。
她笑容灿烂,又往前走了一步,和他拉近了距离。
聂云岂:“哥哥背你好不好?腿疼不疼?”
“不疼,人情侣都是这么走的。”
“……”
聂云岂仰仰头看星星,再继续往前。
谢唯斯在后面笑。
笑了会儿,前面的男人回头,“不是要走?还傻站着。”
她蹦蹦跳跳过来。
聂云岂看得心跳加速,及时伸手捞住人,“受伤了,还跳。”他转过身去,弯下背脊,“还是哥哥背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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