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笑了下，“你这是等着我伺候你吗？”
    陶子安似乎听懂了伺候两个字，竟然还真的配合地抬起下巴，让庄旭帮他脱衬衫。
    庄旭一低头，就能看到修长的脖颈，还有半透明的衬衫下的风景。
    喉咙更加干了，渴得厉害。
    但他总不可能放着陶子安穿湿衣服不管，还是只能低着头帮他把纽扣一一解开，脱了衣服。
    明明只是换个衣服，很正常的事，但他莫名就觉得自己在做坏事。
    等他终于解到最后一颗，松了口气，站直起来，就对上了陶子安深蓝清澈的眼睛，更加心虚了。
    他只能飞快地把衣服脱了，又赶紧给他披上浴巾，擦了擦头发，还有身上的水。
    这时候，这边的床单已经湿了不少。
    庄旭就说：“你去另半边床，我给你穿衣服。”
    陶子安：“哦。”
    然后就往床上一躺，滚到了另一边，海藻似的卷发在床上铺开来，像绽放的花一样，有几缕发丝还黏在他脸上。
    庄旭愣住了。
    怎么这么听话？
    操，太可爱了。
    平时陶子安总喜欢怼他，说些欠揍的话，那狡黠的眼神，让他想把人抓起来绑住打屁股，但现在，乖得不可思议的安安，竟然让他也有种想欺负的感觉，想知道如果安安受不了了，哭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还那么软乖。
    庄旭觉得自己应该有病。
    他慌忙按住心底里奇怪的想法，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帮陶子安穿上。因为腰下面是鱼尾巴，穿不了裤子，就暂时没管。
    因为把浑身湿了的陶子安从浴室里抱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浸湿了，所以他也干脆换掉。
    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下意识转过头去，就发现陶子安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在发现庄旭回头的时候，他还一点都不慌，没有半点偷看被抓包的心虚，反而有点疑惑，仿佛是在无声地问，你怎么不继续换？
    整个换衣服的过程，庄旭都能感觉到陶子安在看着，他动作都变得僵硬了，穿裤子的时候甚至差点摔跤。
    庄旭控制不住满脑子乱想，比如自己身材怎样，后背肌肉线条好看吗？从陶子安的角度看到的是怎样的？
    好不容易终于穿好了，庄旭不禁松了口气。
    而陶子安却小小地叹了口气，似乎挺可惜的样子。
    庄旭有些狐疑地转身看过去，对上了陶子安的双眼，还是蓝汪汪的，澄澈干净，懒懒地躺在床上，又无辜又撩人。
    简直要命。
    庄旭移开视线，低声说：“我要把湿床单换了。”
    陶子安还是很听话，软声应了：“好哦~”
    说完，就朝着庄旭伸出双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庄旭喉咙发干。
    安安太乖了，乖得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都会全盘接受。
    又让人忍不住只想宠着惯着，把他捧在手心里。
    庄旭弯腰，手穿过陶子安的后颈，圈住肩背，另一只手轻轻托住鱼尾巴，将他抱在了怀里，又放到椅子上坐着，仔细看他确定能坐稳了，才回到床边，麻利地把床单换了。
    全程，陶子安还是看着他，似乎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了。
    庄旭很享受，也很喜欢他所有的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陶子安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谁都比不了。
    庄旭心情很好，额前的碎发垂落，漆黑的眼底闪烁着明显的笑意，像是在发光。
    等把床都弄好之后，他就走过去，顺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盯着陶子安，低声问他：“要睡觉吗？”
    陶子安点头，脸红扑扑的，眼里还有朦胧的醉意，伸手很自然地就搂上庄旭的脖子，慢吞吞说：“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庄旭心口再次猛地一跳，今晚他的心脏真不容易，一再受到刺激，简直要疯了。
    庄旭咬咬牙，忍着喉咙的干哑，把人抱了起来。
    陶子安很自然熟练地钻到庄旭怀里，动了动，找个舒服的位置，乖乖地窝着，被放到床上了，也没有松开手。
    庄旭连腰都没办法直起来，只能虚虚地压在陶子安身上，手撑着他脸边的枕头，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几乎都要贴上。
    就在这时，陶子安身上突然闪过一道微光，鱼尾巴消失不见，变回了人类的两条长腿，白得晃眼。
    庄旭愣住了，掌心一片微凉细腻，毫无阻碍。
    陶子安只穿着一件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
    庄旭就像被电了一下，猛地转头，拉过被子，帮他盖上。
    庄旭想站起来，但陶子安不松手，庄旭伸手去扯，他就不高兴，还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故意作对，抬脚把被子踹开了，踢到一边去，白皙的双腿再次露了出来，衣服都因为动作而有些上翻。
    “睡觉。”
    陶子安盯着他，执着说。
    一个任性乱来的醉鬼，庄旭能拿他怎么样，说又说不通，只能顺着，也躺了下来，就贴在陶子安身边。
    看到庄旭躺下来，陶子安终于满意了，伸手抱住他，凑到他的颈窝，脸深深埋着，还蹭了蹭，舒适地眯起了眼，哼哼唧唧。
    庄旭感觉到他蜷缩起来的身体，腿和自己的摩擦而过，心里很复杂，更有些难以形容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