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尔等着她往下说,可她没有。你说只有一件事管用。是什么?
肌肤之爱,那就是妻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你反对肌肤之爱;我们称作性交;你拒绝吗?
爱特图的脸第一次显出愤怒。反对,我没有。拒绝,我非这样不可。婚姻就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吗?一周3、4次,我是接受的,我感觉正合适,我投入。但是从早到晚,天天如此,行吗?那是发疯。一个妻子无法满足他,100个妻子也不能,这不叫婚姻。
雷切尔不禁打了个冷颤,爱特图的说法与她丈夫的说法竟然如此不同令她大感为难。你说的同莫尔图利说的不一样,雷切尔说。
他告诉你的不真实。
他告诉我,除了对他最重要的那事,你完全是个出色的妻子。他说你冷漠,总是回绝他。他说他要求的在这儿很正常,但你一个月只跟他睡一、二次觉。
这是撒谎。
他说他不断地到lsquo;共济社大棚去得到满足,是吗?
当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满足他呢?
让我问点别的,爱特图,当你同他睡的时候,你愉快吗?
有时候,我愉快。
大部分时间你不这样。
在他的爱中痛苦太多。
能说明白点吗?
他爱的时候像换了一个人,他发疯,使人受到伤害。我们弄不到一块去,他伤人。
老是这样吗?
也许是的,但我不在乎,愉快胜过痛苦。现在更糟了,没有愉快,只有痛苦。他想甩掉我。
为什么不甩掉他?何必忍受呢?
他是我的丈夫。
雷切尔闪出一个念头。并且他是头人之子。
爱特图立刻做出反应,她的措辞充满怒气,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想找出是否有别的你不理解的动机影响。
我怎么这么对我讲话!她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站在雷切尔面前。你和他串通一气,我一直尽力对你耐心些。也许你公平,但他战胜了你,像赢得所有女人一样。你以为他没有撒谎,你认为我撒谎,你认为我冷漠,你认为我不讨人喜欢,你认为我只是为了权威才试图控制他,你希望他休了我。
雷切尔赶快站起来。爱特图,不,我为啥要那么干?理智些。
我很理智,我看透了你,你要他离婚,这样他就为你而自由了,这是事实,你为你自己着想,不是为我,并且你反对我。
噢,爱特图,不;不;
我看到你的脸就明白了真象,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但别烦我。
雷切尔连忙追到门口,拉住她的胳膊想留住她。爱特图甩掉了她的手,打开门,一溜烟走了。
雷尔尔打算追出去喊住她,但没有这么做。关门时,她想起了在主事会也出现过这种情形。她曾想剔出莫尔图利的名字,但没有这么做。接着他明白了为什么,打了个冷颤。凭着直觉的某种感受,爱特图已经窥视到了雷切尔的潜意识,已经看出了雷切尔视而不见的东西;雷切尔在同她竞争她的丈夫;雷切尔是在治疗她自己,而不是他们俩的任何一个。
雷切尔站在门边,陷于自责的痛苦中。
过了好大一会,她的心神方定,理智占了上风,可以作决定了。她必须永远不管他们俩的事了,她得到胡蒂娅和主事会的其他人那里将这个案子交回去。
作为一个实地考察者,她可能是失败者。作为一个女人,她不会成为一个傻瓜。
后半晌,汤姆考特尼带着莫德和克莱尔在公共托儿所呆了半个多小时。
托儿所有4间屋子;实际上是一间70英尺长的大厅用三堵隔墙间开来;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些竹杆、木块、人和独木舟的小雕像,拉斯马森船长从塔希提买来的廉价玩具,成碗的新鲜水果,全是用来哄孩子的。
几个2到7岁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进出房间,追逐嬉闹。两个年轻妇女(志愿每次服务一周的母亲们)在照料他们。据考特尼讲,照料不是强迫性的。孩童来这儿全凭自愿或母亲的意愿,没有严格的时间表。有时,孩童们在指导下分组游戏,唱歌或跳舞,但大多数时间他们爱干什就干什么。青少年自由放任。
考特尼解释说,老赖特起初想引进一种源于柏拉图的极端体制,新生儿要从父母身旁拿走,放到一起喂养。因为分不出谁是谁,父母们就按要求把所有孩子都看作自己的孩子去爱。然而,这一梦想为海妖岛严禁乱伦的律条所粉碎。如果赖特的计划付诸实施,以后就会出现兄妹互婚,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血缘关系。波利尼西亚人对这一想法深恶痛绝,考特尼引用布里福特的话说,不是道德观念使土人不接受乱伦,确切地讲,这条禁忌的存在是因为古老的神秘原因,因为,母亲潜意识地爱她们的儿子,想避开她们的女儿的竞争。
后来,老赖特向波利尼西亚人让了步,并且从未反悔,因为他们的体制用一种不那么激烈的方式吸收了他自己的主意。赖特对海妖岛上养育的孩子的唯一重要贡献就是公共托儿所,一直保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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