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到他的嗡嗡说话声,在世界上别的地方,主器官上方这个小器官终生保留,表面很小。我知道这对你们大多数来说是难以相信的,因为它使这个区域成为最难兴奋的区域。我们的实践,正如班上的女孩所知道的那样,是在儿时发展和拉长其表面,以便保证成人时期的完满。我得说,你们所观察到的波玛在这方面的发展是我们岛所有年轻女子的典范。现在,让我们继续往下进行,这样一切就都清楚了,你们年轻男子就知道期待什么,而你们年轻女子就明白你们自己的愉悦体系;
玛丽一直保持眼睛向下,但耳朵竖着,听完最后的赤裸裸的讲解。她决计装出一副没有受到干扰、很认真的姿态。尤其是在曼努先生提到在世界上别的地方的女人,并与三海妖上的女人作比较时,她努力保持泰然。她假想所有的眼睛在看着她,或者感到他们应当看她,因为她就是有某种难以相信的东西的女人,她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反常的人。那段话成了她的十字架。她害怕在下课时站在他们前面的时刻。
她抬眼观察她的邻座。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他们面前的景象上了。她可以闭上眼睛和耳朵,没有人会注意。她实际上没敢闭上眼睛,但开始将目光下移到前排男孩的光脊梁上。然后,通过某种无形力量的源泉,她降低了曼奴先生的声音,这样他的讲演就不那么清晰了。于是,她坐在那儿进入一种睡眠状态。
一次,她发现先生的声音已经停止了,还拿不准是否是结束了,到下课时间了,便从前面的脊背上抬起眼睛。的确,裸女展品已不在那儿了,只有先生拉着架子在等着,突然,运动员华特洛跨进焦点,将一片白布扔到一边。他转向她。看到以前从来没有见到的情景,她倒吸了一口气。不顾头脑里的所有条条框框,她的视线停住不动了。只有当曼奴先生指着华特洛,平静地讲述他的课程时,她才低下头。她试图抵御这些语句,但它们像水一样泼到她身上,全是医学上的男性词语。她想站起身逃走,甚至都摆好了架子,但却没有,因为她那样做了就会代替正在展出的人成为焦点。
当她听到下课的喊声,盲目地爬了起来。她不想见到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她裸着,他们也裸着,公开露面是错误的。她的唯一希望就是藏起来。
一跨到门外的光亮中,她就想跑。她希望离这所下流的房子越远越好。在她前面出来的学生成群结队,挤满学校的草地,想跑是不可能了。玛丽用最快的速度,不管别人投来的惊异目光,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匆忙向场地挤去。
这么离开人群后,她想起尼赫肯定在等待她。在过去的两周里,两节课之间见见面已经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协定。如果她早出教室,她就在一棵树下等候,不一会他就会出现,脸上挂着羞赧的笑容,刚毅的面容变得更加小心,手上捧着两贝壳果汁。他们就在树下,经常有他的这个或那个朋友参加进来,谈论班上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谈论他们的过去岁月。今天,第一次,她没有在树下,尼赫会怎么想?
她其实不在乎别人去想什么,学校里在她眼前发生的骇人丑恶已经使她不想找任何理由了,她只想从那儿走开,到可以喘气的地方。
她快步走下斜坡,从校园草地上消失,终于撒腿跑了起来。到达村子场地的边缘时,她停了下来,站在那儿喘气,不知道再向哪儿跑。如果回到他们的草房,她的母亲或者父亲或者两人都在那儿,他们会看出她的不安,他们会知道她在学校的真实情况。肯定会有一系列提问,她就会被哄着说出她没有告诉她们的那节课,她不想这样,起码现在不想。
玛丽!
听到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看到尼赫正不慌不忙地从草地那边朝她走下来。来到她旁边后,她看到他的富于表情的脸因关心而绷紧了。
我们走出教室时我就在后面不远,他说。我能看到你是如何离开的,有什么事情烦你了?
我现在不想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惹你;
他一副乞求的神态让她受不了。我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尼赫。我只不过;她四下看了看。找个地方坐下好吗?
他打手势示意左边。那边,靠近圣堂。
他们朝那个方向走去,沿着场地的边缘,一言不发。走进小树林后,他指着一块半圆形的荫凉。
这儿行吗?他询问道。
我不能拖住你,她说。下节课你会迟到的。
不要紧。
他们坐在凉爽的草地上,但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编着自己的手指,摇动着,一派清纯年少的气息。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她说。那使我成了个毛孩子。
怎么回事,玛丽?
我们刚才在班上看到的一切;我以前从没见到这样的事情。
他的理解力看来有些慢。你是说波玛和华特洛?
是的。
但你已经见过别的人不穿衣服,孩子,你的朋友,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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