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戮也能猜到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了,点点头,感觉也能理解。
“喝酒了?”聂铮看他精神有点恍惚。
“没……没喝,”于戮挤出一个笑脸,摆摆手,“早就戒了。”
聂铮没再说什么,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他虽然对于戮的话有点介意,不过也不敢多问,两个人站在酒吧门口。
“走吧。”聂铮看着他。
“得嘞。”于戮眯起眼睛笑了笑。
两个人打了辆车,路上静得落针可闻,聂铮久违地挑起话题:“你……跟乔医生聊得怎么样?”
“还行还行,那个混蛋扯东扯西的。”于戮听似很开朗地回答道,脸却一直看着车窗而不正视身边的人。
一个不愿找话说,一个不会找话说,因此又安静了许久。
聂铮受不了了,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
于戮眼睛忽然睁大,放在膝盖上的手抖了两下,插进口袋,“没事儿啊,”他摇了摇头,“真没事儿。”
聂铮对于其他人其实是属于会刨根问底通通问个明白的那种,他现在自然也可以追着问直到于戮松口,可他不忍心,感觉面前这个不敢直视自己的人真的很脆弱。他也担心如果自己强迫他说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他从小凯告诉他自己和于戮谈过话这一点就明白了,于戮的事极有可能和连环杀人案有关,也算是当了这么几年刑警而拥有的一些直觉吧。
不过他还是只字未提,摸了摸于戮的脑袋,头发软乎乎的,灰色的发梢在窗外路灯的照射下还是显灰。
“嗯,”他轻轻放下手,“我等。”
于戮哈哈苦笑,他深知聂铮什么都参透了,现在没有让他全部说个明白也只是仁慈,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抱歉啊聂队,第一个告诉的不是你。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怂包,想想江久之前发来的那个问题,他都没胆子回。
聂铮没再说话,于戮摸了摸还有余温的头顶,两个人到了家。
于戮把要换的衣服裤子丢进外面的篮筐里就直接溜去洗澡了,他想趁着这个时候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聂铮自己的事。
他感觉聂铮应该不至于完全就不相信自己了,可是一定会有抵触吧,有矛盾的那些时间问题且不说,如果那段他和凶手的对话是他自己伪造的,晚上偷偷溜去沈余家再溜回来老实说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连鞋印都有可能是于戮乘机抹的呢。
这样就能解释很多问题了啊,比如凶手为什么会盯上林烩,又好比凶手为什么会向一个聂铮来看毫不相干的人,于戮,去承认自己的部分罪证。
于戮现在突然觉得换位思考的能力真特么多余。
他心里默默地吼:md我还说个屁!
更何况其实小凯和江久对他都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洗着洗着,他发现一个问题——“卧槽纸条还在裤子里。”他差点叫出声来。
于戮以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跑出浴室,差点都忘了自己先前还在失落。
对于看见他这一系列操作的聂铮来说,这就是一个快要蔫儿了的人,突然活奔乱跳起来了。
“怎么了?”正好准备去书房在收拾一下就去睡了的聂铮问道。
于戮摸出纸条,样子应该没被翻动过:“没事儿,准备睡了。”
他偷偷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又看向聂铮:“那个聂队,我明天有点事儿,出去一趟哈。”他准备去那个仓库废墟一趟。
聂铮点了点头,没说话,直接进了书房把门关了。
他已经发现那张纸条了,里面的内容也看见了,现在打开电脑,输入那个地址,只是记住了大致的地理位置和路线,就开门出来了。
于戮已经进去睡了,他本想去看于戮一眼,后来又考虑了一下,算了,不打扰了。
……
第二天于戮起得比聂铮早,迅速洗漱完,帮聂铮做好了早饭就自己出门了。
他不是很主张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不过这件事情要例外,他想自己抓住凶手,甚至是等到凶手如实交代了一切,再让聂铮知道实情。
自私,忒特么自私了,为了自私的愿望可以把命置于其后。
他打了辆出租车,中途经过了乔小治的诊所,再走了没多远就到地方了。
这片地方果然还没有被动过,毕竟是三年前案子的“凶手”“自杀”的地方。
大太阳下有着这么一片焦黑色的玩意儿实属罕见,好在这里平时是个“是个人就不会来”的地方,才让这里没有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景点。
曾经也有风靡的传说说这里有凶手的怨魂,于戮也只能笑笑,心说在这里丧命的就根本不是杀人犯,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
在这个露天的黑色仓库废墟里,于戮小心翼翼地踏过掉色了的警戒线,往天上望去,正对着太阳,旁边却被断裂的黑色木板包围着,像要吞噬掉阳光。
这里没有人,和于戮预想的一样,他也不知道那张纸条的用意究竟是邀请他来还是仅仅提个醒。
他慢慢地穿过一踩就碎了的地板,反复徘徊,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记号。
当年这里死了的那个人尸体的位置还有些模糊的印记,也不知是于戮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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