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在意,现在他的电话还是关机,人也没有回学校,那肯定是别的原因了。
傅容有点慌了,想到可能不久之后,也许就有人登上汤一介的企鹅和威信发一条讣告。
暗骂自己不要乱想,瞎咒人,傅容思考起来自己有什么可以问的人。
他和汤一介不是一个学院,又不是同一个年级,共同认识的同学也就电竞社那几个学长学姐了。但是连汤一介的老师和辅导员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联系不深的社员怎么可能知道呢?
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打电话问了问社长从楠,社长果然不知道。道了声谢傅容挂断了电话,想了想之前汤一介带他参加的宴会,傅容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按照上头的号码拨了出去。
“你好。”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
傅容深吸一口气,打了个招呼:“方先生,是我,傅容。”
现在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知道汤一介消息的,大概就是方翎了。毕竟上次的宴会方翎也在其列,家境定然也是不俗的,或许能有些消息。
傅容听到那边传来的呼吸声似乎有一瞬间停滞,而后方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找我有什么事?”
“方先生,您知道汤一介现在在哪儿吗?”
“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汤一介。”方翎仍旧是笑着,用陈述的语气,话语里有没有一丝调侃,傅容不大确定。
傅容有些不好意思,试图解释了一句:“嗯,他没有来学校报道,老师们和辅导员都挺急的,所以……我想方先生可能会知道一点?”
“我对他没怎么留意,帮你问问。”
“麻烦方先生了。”
方翎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又给傅容打来。
“他人现在在缅甸,恐怕一时间回不了国。”
在缅甸?傅容睁大眼睛,这人跑去缅甸做什么,电话也不接,处于失联状态?
“走私。被捉起来了,正在监狱里头呢。”方翎低笑了两声,“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家老爷子迟早能给他弄出来。”
“走私?”傅容蹙紧眉头,有些难以置信,想到电视里常演的毒/品、军/火走私贩,傅容扯了扯嘴角。
这是汤一介那人能干出来的事?他怎么有点不信呢。
“他怎么可能——”
方翎似乎猜到傅容在想什么:“没那么严重,不是毒/品那种性质特别恶劣的,那走私的罪名扣在他头上也很勉强。”
电话那头,他似乎喝了口水润嗓子,接着说道:“被人摆了一道而已,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带出境的物品价格实在高昂了些,所以暂时有点麻烦。”
“他带什么了。”傅容嘟囔了句。
“石头。”
傅容有些愕然。
“一块8.7公斤重,开出了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原石。”方翎手指敲了敲桌面,也不由赞叹汤一介运气真的很好。
傅容对此没有概念,有些茫然。
方翎提醒了一句:“汤一介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家干嘛的?他们家的产业,涉及房地产、商圈办公楼、高档珠宝。其中珠宝是很大一块生意,那块翡翠,估值至少七个亿,加工成手镯戒面等成品,价格更难以估量。”
傅容咋舌。
“但有些麻烦的是,那块翡翠原石,并不是在这次翡翠公盘上拍下来的,而是买的别人多年前在公盘上拍下的原石。缅甸那边,禁止非翡翠公盘以外的私人交易带出国。”
“原本并不是严苛的规定,平日里那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况且严格来说这块原石也是出自公盘。但坏就坏在汤一介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估计他也是没想到会开出这样极品的翡翠,直接在多人面前切开了。”
“汤一介这小子后面也算谨慎,手续都办全了,但架不住背后有其他人。”
对于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傅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识到,顿了半晌才问道:“那,他怎么回国?”
“无非多花些钱多走动走动而已。”方翎轻笑一声,“你也不要着急,顶多再有一个月,他就能回来了,也不会留什么案底。”
挂断电话,傅容松了口气,搞什么啊,原来这么久都没个消息,是蹲监狱去了。
*****
缅甸佤邦监狱。
汤一介坐在凳子上,面对着墙,闷闷不乐。旁边坐着个近60的老人,两人就待在这单独的一间监狱里头,唉声叹气。
汤一介身份到底特殊,也没人为难他,至少给他和管家王叔腾出了专门的一间监狱,平日里也没克扣伙食啥的。
只是在这个小屋子里头待了一个月,汤一介精神上深受折磨。
“王叔,你说我一个多月没联系他了,他找不到我会不会多想啊?”
“他那个脾气大着呢,看我失踪一个多月,不定气成什么样,说不准就不要我了。”汤一介长叹一声,转头看着一旁保养的很好,老态没有多少的王叔,“怎么办啊王叔?”
王叔翻了翻白眼,刚被捉进来那几天,他还能耐心听听小少爷叙说对小男友的想念。
可这么天天说下来,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觉得自己的精神饱受摧残。干脆就当没听见,不想说话。
这一次翡翠公盘,老爷子很是重视,本来要亲自过来的,可是病来如山倒,家里其他几个人又在生意场上脱不开身。管家王叔和老爷子走南闯北,能力是有的,这事交给他也行,但总要有个汤家的话事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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