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岁不置可否,只是低头喝了口水。余非在旁边道:“你劝他有什么用,知道劝不动他的。”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点诡异,林濮左看右看,咳了一声:“抱歉,我带来这个消息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不,是很重要的信息。”
魏秋岁沉思了一会,手在桌上点了点:“这个人,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安排见面。”
“我可以安排一下。”林濮说,“但病房不是个可以谈话的地方,等你出院再说吧。”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等到快午后,舒蒙和林濮才要告辞,临走的时候,舒蒙语重心长道:“虽然我不赞成你这个决定,但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开口,跟我可不要客气。”
“嗯。”魏秋岁点点头。
余非走到门边送送他们,舒蒙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们这算是和好了?”
余非摇摇头,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舒蒙挑挑眉毛,把手放下来:“听说学校那边因为之前的事件在停你的职,怎么,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恢复?”
“最少也要一个月。”余非说,“也可能更长,说不定是在等我提离职。”
“你天赋不输魏秋岁,如果当年就走这条路,现在怎么招也能混个中队长,说不定和魏副支队平起平坐了。”
“那你也太抬举我了。”余非笑着摆手,“不过也好,可能是我学生冥冥之中保佑我,让我能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
“是该想想。”舒蒙勾着嘴笑,“感情和事业都要想想。”
“走吧。”林濮看了眼表,夹起他的公文包,“时间不早了。”
“走啦。”舒蒙搂过林濮的肩膀,冲着余非挥挥手,“有需要找我,回见。”
……
本来是等出院,魏秋岁就准备先去接触一下那位林濮说的黑客,他当年所犯下的罪行是利用漏洞经济诈骗。
但没想到,曾健比他要早一步。
“想让你多疗养几天。”曾健看着床上的魏秋岁,一脸惋惜道,“但你也知道,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盯着,你一个副支队也没法多躺几天。”
“我不需要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魏秋岁见状就要起身,被曾健强行摁住肩膀压了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曾健啧了一声,“我说了,让你去银杏河疗养两天又不是害你,你天天绷着神经,太累了。我们局里又不是上上下下少了你不行,我答应你,你回来时候所有能处理的线索都给你剥得干干净净放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不信任我们队友?。”
“曾队,我不是这个意思。”魏秋岁连忙说,“我就是想…”
“你想什么想,余非!余非!”
“啊?”
从刚才就站在外面提着个暖水瓶偷听的余非忽然被叫,急忙跑进来:“怎么啦?”
“安排你和小魏一起去银杏河度假村玩玩,放松一下。你这可是沾了魏队的光啊,要好好谢谢他。”
余非提着瓶子,左看看曾健,右看看魏秋岁,不知道这是唱哪儿出,只能半天憋了个“谢谢……?”
魏秋岁:“……”
曾健就这么走了,还留下了两张去银杏河的车票,说明天会有人把他直接接去火车站,送上车。
“曾队这是又把你支走?为什么?”余非说,“他难道看出来了点什么吗?还是他……”
“可能。”魏秋岁掐着眉心,“他可能也看出来了我有所保留,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或许是真的单纯让我去疗养,或者是市局出了什么事儿。”
“那我们……”
“去吧,顺着他意思。”魏秋岁说。
于是魏秋岁和余非就这么出院了。
银杏河是一片浅滩,周遭以环境优美出名,不光是银杏,所有山间的美景都尽收,离白津不过也就火车两小时的车程。
附近都是度假民宿,于是很多人都会去那里疗养放松。
魏秋岁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旅游是什么时候了。
可能是队里全体出去旅游团建,除此之外,他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初中春游。
余非倒还行,这几年跟着父母出门,国内跑过,国外也跑过,最少一年也能出去一次。
他们两人单人特别出去玩旅游,出去过年时候到黑溪之旅,基本没有。
头一次不带案件,没有包袱和负担地外出游玩,余非还感觉挺新奇的。
他们下了火车,民宿老板还被安排来接,直接被接到了目的地。
余非看着这颇有山野森林气息的民宿,院落里有花有草还有鸡,在院子里放把椅子就能眺望远山,除了房内的热空调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之外,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他放好行李,看见魏秋岁站在院落里叼起一根烟。
感觉很久没有看魏秋岁抽烟这个动作了。
半垂着眼和冷淡的表情,弹烟灰的时候,手指修长地磕着,莫名有种对所有事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气质,总之看起来非常享受。
他看了看,上去抽走了他嘴边的烟。
魏秋岁回眼看他,余非把烟叼到自己嘴上:“病没我好的快,就别想着抽烟了。我看你不如趁着生病早点把烟戒了吧。”
魏秋岁也没有什么别的异议,只是把烟盒收回了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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