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屋子只有十平米,加一个勉强可以转身的卫生间。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先将门窗检查了一遍,之后开始做饭。
数着分量蒸一份刚够一人份的米饭,再将那些不太新鲜的打折菜在锅里简单的翻炒一遍。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吃食,一点肉沫都不沾。抄菜剩下的那点油,拨拉拨拉还能再盛出来一些,留着明天继续用。
过往不堪回首的经历一直尘封在束辛的心底,即使埋的再深,也会在不经意地时候忽然冒出来。
束辛的双肩在季凉的怀里轻颤,虽然他从没有告诉过季凉自己曾经的种种,可季将似乎在身后感受到了他当下的所思所想。
“放心,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温暖而宽厚的手掌将束辛纤细单薄的手包在手心里,拇指指腹轻轻摩挲束辛的手掌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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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在李晟峰的带领下,季凉与束辛一同进入了伯克利医生的研究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和李晟峰年纪不相上下,同样金发碧眼的英国男人。
季凉默默地将伯克利医生的样貌记了下来。
“你们好,我是伯克利。”
伯克利眯着眼,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束辛。他实在想不通,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能让杀人不沾血的李晟峰为他求情。
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伯克利医生突然笑着对李晟峰说了一句,“汤姆可是极少来求我呢!”
笑容中竟然还带着几分亲切,这让束辛和季凉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下,他们对这位伯克利医生的身份还一无所知,可这人却是此次任务的重要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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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伯克利一直带着三人在研究所的外围行走,研究所内部的安保系统做的非常严密,每一道通往内部的门都需要瞳孔和指纹双重识别,里面究竟进行的是什么实验,外人根本无法窥伺到。
“来吧,这里是耳喉鼻科。”伯克利将束辛和季凉带入了外围的一间诊断室内,单从陈设上看,这里基本上和普通的诊室没有太大的区别。
伯克利坐在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束辛的资料,继尔将它放在了手边。
“单从你之前在曼哈顿医院的检查来看,我个人认为除了后天声带受损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你的原生家庭和童年阴影。”
伯克利十指交叉,身子向前倾了倾,“你可以和我们聊聊你的童年吗?”
诊断室的气氛忽然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束辛的身上。
束辛的羽睫垂下,掩盖住了其中复杂的眼神。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是阵阵扎在束辛心中的倒刺,不敢想,更不敢说,一触就痛,痛到窒息。
“抱歉,我们可能需要给束辛一些时间。”季凉蹙眉凝视着束辛,他低下头在束辛耳边轻语,“星星,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我们换个时间再来!”
束辛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向季凉投去了坚定的眼神,“没事,你帮我转述给伯克利医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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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幕从四十年前拉开。
当年正是“上山下乡”的口号大力推行的时候,束辛的父亲——束建国也不得不离开了城市。
束建国放弃了省队里的排球训练,必须去面对完全陌生的乡村环境,心里着实懊恼。
一票人坐在摇摇晃晃的卡车上面,七拐八绕的开进山窝窝里面。看着身边的景象,束建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复杂的感受是来自于对未来的迷茫与不甘。
卡车开进了一个刚刚收割完毕的农场里,束建国跟着一起下乡的同伴们拎着行李下了车。他们被一个衣裳上打了很多补丁,蓬头垢面的大叔领上了一条山路。
还没走几步,束建国的脚上就沾满了黄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矫情的时候,于是抬脚在山石上蹭了蹭,连忙又跟上了大部队。
这个小队一共六人,四个男孩,两个女孩。
被安置进集体宿舍后,年纪相仿的几个小伙儿开始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听到束建国是打球的,其他三人顿时都来了劲。
“束建国,你没事教教我们呗!”
束建国爽朗一笑:“成!哪天得了空,随便找俩杆子,挂上个破鱼网子,我教你们打球!”
山村里的条件艰苦异常,可束建国性子素来逆来顺受,倒也觉得没什么。
不过,村里的原住民见城里来的这些娃子长得白净,看着叫人舒服,心中却是一万个欢喜,时常偷偷给束建国塞几个馒头。
束建国以前在城里排球队训练本就辛苦,连日的农活对于他来说到也算是一种训练。干农活的时候,束建国全当作体力训练,时常调整干活的节奏,仿佛就还在球场上一样。
束建国吃的消,可其他几个是真的吃不消了。几天下来,同宿舍的那几个躺在床上是动也动不了,束建国主动教他们运动后的休息方法,缓解他们的肌肉酸痛,同宿舍的几个小伙子渐渐和束建国的关系愈来愈好。
可惜,那时的城里人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实在太过扎眼,尤其让村子里那几个不学无术的流子颇有嫉心。
小村庄里的生活即使再好,束建国依旧心有不甘,他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在排球的上的天赋就这么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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