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木的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搜查本部的方针什么时候改变了?rdquo;
大杉一口气喝光第二杯咖啡,回视仓木。那倒是没变。说来实在奇怪,就不准实际接触本案这点而言,我和警部的立场可说是完全一样。我总觉得本案背后好像有什么政治上的古怪力量在运作,公安部不把刑事部放在眼里时总是这样。这种时候就算坚持搜查本部的方针也没用,我要照我自己的意思干,就在刚才我已经如此下定决心了。rdquo;
◇◇◇◇ 5
你这个决定可真大胆。rdquo;
仓木说着,定定看着大杉,眼中隐约有惊异之色。
大杉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肩膀,放弃回答。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还亲口表明,这样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但这个决心在他今早决定不向搜查本部报备,擅自来找仓木时就已坚若盘石。
室内飘着沉默的空气。这样的沉默当然多少伴有几分尴尬,但不可思议的是,大杉倒也没那么不自在。这并非含有敌意的尴尬,而是突然察觉彼此之间竟存在互信互谅的情感,基于这样的困窘而产生的尴尬。
仓木缓缓喝光咖啡,没头没脑地说:就某种意味而言,我想我还是很迷恋内人。rdquo;
大杉惊愕地重新看着仓木,对方的表情丝毫没有炫耀鹣鲽情深的模样,反倒带着浓浓的苦涩。这句就眼下气氛来说完全出乎意料的话令大杉非常错愕。而且,就某种意味而言rdquo;是什么意思?
仓木露出自嘲的笑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rdquo;
不会。要是我家那个现在死了,我一样会很震惊mdash;mdash;即使我们平时老是吵架。rdquo;
我不是那个意思。rdquo;
仓木当场否定,却不再多做解释。大杉也刻意不再追问。仓木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不断重复,那和仓木在大冢的监察医务院面对妻子遗体时做出的动作完全相同。大杉在下意识中抓紧膝头。
仓木换个姿势靠着沙发,珠枝在婚前是总厅总务部的部长秘书,我们认识半年就结婚了,基本上可以算是恋爱结婚。一年后生了女儿。rdquo;
大杉舔舔唇。仓木有小孩这事倒是头一次听说,重点是仓木怎么会忽然谈起,这点更令他好奇。
仓木继续说:我想,起先那四年还算是正常的幸福婚姻生活吧。没想到我女儿三岁那年,掉落的画框玻璃割破她的大腿动脉,造成大量出血性命垂危。幸好她的血型是最普遍的A型,输血很容易,虽然留下疤痕,起码捡回了一命。rdquo;
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rdquo;
大杉松了一口气说,仓木听了一边来回望着双手仿佛在左右比对一般,一边继续说:就在发生那桩意外的半年后,她这次是在浴室玩,跌入放满水的浴缸里。很遗憾地,没能把她救回来。rdquo;
你说什么?死掉了吗?rdquo;
是的。已经死了好几年。rdquo;
大杉张着嘴,呆然凝视仓木,心脏像被敲进钉子般疼痛。
仓木低声继续说:就在办完我女儿的丧礼隔天,内人企图割腕自杀。还好恰巧有朋友来看她mdash;mdash;就是目前正在住院的中冢保代女士,多亏被她及时发现内人才没死。rdquo;
大杉哑口无言,不禁垂下眼,想点烟,手指却使不上力,只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他放下烟,伸手摩娑脖子,仓木站在监察医务院的解剖台前定睛注视那只断手的身影又在眼底复苏,原来仓木那是在确认自杀的伤痕。
仓木双手垂落膝头,抬起脸来。也许内人那时死掉还好一点,这样的话,这次就不会死得这么惨了。rdquo;
你不该这样说。你太太当时是对女儿的意外死亡感到自责才会寻死,你应该体谅她的心情hellip;hellip;,你以前应该体谅。rdquo;
大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脸红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来解释别人亡妻的心境,而且还是在身为丈夫的面前。大杉感到自我厌恶,粗鲁地点燃香烟。桌上没有烟灰缸。
仓木起身,从柜子里取出烟灰缸放在大杉面前。抱歉怠慢了。内人死后我就戒烟了。rdquo;
大杉喷出两、三口烟,立刻把烟捻熄。
仓木一边看着一边继续说:内人很自责这我也知道,不管那究竟是不是意外。rdquo;
大杉愕然抬眼。
你的意思是说,你女儿也许不是意外死亡?rdquo;
当时是内人发现的,我并不在场。rdquo;
大杉感到微微的寒意,不禁哆嗦,对于说出这么可怕的想法还面不改色的仓木涌起嫌恶与恐惧感。同时,大杉也萌生出一种幼稚的残酷念头,想和这样的仓木抗衡。于是他用格外缓慢的语气说,尊夫人有什么理由非把令嫒沉入浴缸里杀死不可吗?rdquo;
仓木的眉毛如遭电击般猛然一动,内人大概认为我们夫妻感情失和是女儿造成的,进而觉得自己生下女儿必须负起全责吧。rdquo;
大杉叹了一口气。仓木的回答似乎答非所问,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这终究是仓木的问题,不是外人该介入的事。
仓木抬起脸,露出腼腆的笑容,换个语气说:对了,大杉先生的小孩多大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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