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到底没有在乔跃铭这里讨到好,与乔跃铭这种在花丛中打滚的情场老手较量,他还是嫩了些,段位不够。
这时候沈瑶化好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似乎有火花
“你们干嘛?”
乔跃铭对她一笑,意味深长说:“没干嘛,就是和陆先生认识了一下,我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一直住你这儿,还有就是你有好几套房子,为什么偏偏住这套最小的老房子。”
其实这个问题乔跃铭之前就问过沈瑶,但她都没有正面回答。
沈瑶这些年陆陆续续买了几套房,都已经装修好了的,可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喜欢住酒店,要么就来老房子这边住,这一点让乔跃铭很费解。
他自认为是最了解沈瑶的人,她向来是以自己的舒适感优先,典型的享乐主义,却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这样的她更有了神秘感,让人想窥探。
沈瑶先看了眼陆骁,他休息一晚后气色好很多,到底还是人年轻,元气恢复得很快,而后她的目光转向乔跃铭。
“十多年前我妈和我被赶出沈家后无处可去,外公将我们接回来,我和我妈在这里住了七年。”
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她的家,她熟悉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关于妈妈的回忆都在这里。
她有很多套房子,可唯独没有家。
乔跃铭错愕,他其实并不是很理解这种念旧的情感,他们家搬过几次家,从大房子搬到更大更好的房子里,房子越住越大,别人提起都是一脸羡慕
可在沈瑶这儿似乎不是这个理。
很多人觉得她这个人利益至上到了薄情寡义的地步,不是长情之人。
即便是乔跃铭也是那么认为的,他印象中的沈瑶是自由奔放的,不耽于色,不困于情。
原来这里就是她内心的柔软。
她竟然让陆骁住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年,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愿细想。
陆骁看沈瑶和乔跃铭‘相谈甚欢’的样子憋了一肚子的气,生气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回了卧室,用力甩上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沈瑶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陆骁在她面前耍性子。
乔跃铭则看着那道房门若有所思。
“你平时都这么纵容他?”他问。
沈瑶的情绪没多大起伏,她走到鞋柜前拿出一双高跟鞋穿上,然后打开房门,回头叫乔跃铭。
“这小孩最近叛逆期,没什么好奇的,我们走吧,不然就该迟到了。”
乔跃铭一阵无语。
二十一岁的男孩早该成熟懂事了,还有叛逆期?这小子仗着她的纵容恃宠而骄才对。
两人去公司的路上选了家餐厅吃早餐,看沈瑶没什么胃口,乔跃铭就和她闲聊。
“今天沈谦结婚,你真不打算去参加婚礼了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堂弟,而且我听说你们姐弟俩感情还不错。”
沈瑶抬眼看他,淡淡一笑,“一段不会长久的婚姻有什么可祝福的,沈谦算是沈家人里不算长得太歪的苗子,他还有救,可惜他不懂得反抗沈家,这次在婚姻上他强硬了一次却不是因为他有多爱他娶的那个女人,而是想用那个女人来证明他的勇气而已,他妈妈和他妹妹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他俩终归是散伙的。”
乔跃铭失笑道:“你这嘴太毒了,别人结婚你说人家会散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随份子钱呢。”
沈瑶翻了个白眼,“是你要问的,我只不过表达了客观看法而已。”
乔跃铭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那你自己呢?”
“什么?”沈瑶被问得一头雾水。
乔跃铭难得正经地说:“程一泽已经回国了,不过他的双腿还是那样子,下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了,我觉得以你的性子是不会甘心嫁给一个残废的。”
沈瑶笑笑,放下刀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而后说:“师哥,你现在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试图去摸清一个女人的底细,想了解她的一切,包括想掌控她的想法的时候他可能就会犯很愚蠢的错误。”
她笑的没心没肺,不带一丝感情,眼神冷漠得让人害怕。
“和谁结婚是我的选择,除非我愿意,否则没人能够逼迫我。”
乔跃铭愣了一下,还是不死心。
“越是得不到就越执着,程一泽是你少女时期追寻不到的那抹月光,他只是你的执念而已,你应该试着敞开心扉,到时候你会发现别人不比他差。”
沈瑶放下刀叉,一手杵着下巴,玩味儿笑问:“你说的别人该不是指你自己吧?”
乔跃铭盯着她看了许久,认真回答:“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朝夕相处,对彼此知根知底,相比程一泽,我更了解你,你找了陆骁陪你是因为你太孤单了,你想从他身上找到程一泽的影子,可你失败了,当然,我不介意陆骁曾经存在过,只要你你可以考虑一下。”
沈瑶‘噗哧’笑出声,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捧腹大笑,发现周围人都看着他们,乔跃铭低下头,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和你说正经的,你别笑,这是公共场所,那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
沈瑶笑够了停了下来,拿起餐巾纸慢条斯理擦嘴,而后看着洁白的餐巾纸上的口红印,又笑了一声,似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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