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洛凡停了脚步，视线注视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微微摇摇头，“我不知道。”她说着，偏头看向幺幺，“可如果说，资料买方或者卖方的人是M，那唐笙是M的可能性，我
    又觉得有些小了。”
    “其实，唐笙是不是M，和你并没有太大关系来着。”幺幺提醒，“如果，只是因为男人的话，她是谁不重要。”
    说到这话，幺幺嘴角有着几分揶揄的笑。
    褚洛凡没好气的瞪了眼幺幺，带着疑惑，和她一同离开……
    只是，脚步一路上因为思绪的凝滞，有些漂浮。
    唐笙是不是M，对于她来说，不过因为都是黑客上的探究。
    而对唐笙更多的关注，是石墨晨和她之间的关系。
    明明回了龙岛的人，却来了磻城，还和石墨晨在一起吃夜宵不说，和欧阳渌又有上一辈感情的渊源……很多事情放到一起，她就是不想关注都不行。
    只是，这会儿她想的更多的是，刚刚和她线上比拼的人到底是谁？
    是真的M？
    是和资料有关的人？
    还是……
    最主要的是，对方竟然最后将她的线路切到了XK防御系统那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个个问题划过褚洛凡思绪，想要理清，最后却仿佛被猫挠乱的毛线团，越发理不清头绪。
    ……
    车速，在石墨晨驶入高架桥后，变得肆无忌惮而疯狂。
    不停的穿梭在车流里，那瞬间的避让以及滑过，让人的心脏都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来。
    唐笙脸色随着车速渐渐不好起来，看着那偶尔因为穿梭而仿佛几乎要和别的车贴到一起的感觉，心脏更是疯狂的跳动着。
    呼吸，开始急促，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唐笙嘴呡的越来越紧，下意识抓着安全带的手也开始死死的绞了起来。
    “石……石……石墨晨……”唐笙呼吸不畅的说道，“停，停……停下来……停下来！”
    低吼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她惊恐的看着前方，有什么东西瞬息之间仿佛就在脑子里炸开一般。
    刚刚，她还想去解安全带去后座拿手机。
    而这一刻，瞬间提起的车速，已经让她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的记忆中。
    呼啸的引擎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
    “啊——”
    就在石墨晨的车仿佛快要和一辆车追尾的时候，唐笙闭了眼睛，大叫出声。
    石墨晨偏眸侧睨了眼惊叫的唐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动，车已然闪过那要追尾的车，驶入了另一个车道。
    没有预想的碰撞，可是，脑子里，却是那经久不衰的碰撞声。
    “砰！”
    血，满目的血！
    绝望和不舍的眼神，还有那永远陷入孤单以及执念的人生……
    唐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猩红一片的偏头看向一旁依旧淡漠如斯开着车的石墨晨。
    “停车，停车——”
    唐笙嘶哑的吼叫着，她整个脸色苍白如纸，情绪更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爸爸死得时候，她在车里，这么多年以来，她不排斥坐车，甚至开车。
    可是，她没有办法听到飙车的声音，何况，还是在正飙着车速的车里。
    石墨晨俊脸暗沉，根本没有理会唐笙，只是下意识的，踩着油门的脚，微微抬起……
    可是，此刻的唐笙根本感觉不到车速的放缓。
    “你停车！”唐笙嘶吼出声。
    石墨晨偏头看了眼唐笙，随即收回，脸色，越发暗沉了几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行为古怪不说，失去理智不说，更是幼稚到可笑。
    “不会有事。”石墨晨有些别扭的说了句。
    他车技是什么程度他很清楚，这么点儿穿梭根本不算什么。
    “有病！”唐笙咬牙挤出两个字，也不管此刻车还在行驶中，转身，就欲去开车门。
    石墨晨瞬间拧眉，下意识的，一把探过，大掌钳制了唐笙的肩膀……哪怕，他明明知道，中控锁锁着，她根本开不了门。
    “你疯了！”石墨晨冷声。
    “那是因为你有病！”唐笙开不开门，转身，就朝着石墨晨嘶吼。
    石墨晨拧眉了下，放开唐笙的肩膀，视线在车两侧看了下，随即打了方向盘，从一侧环形道下了高架。
    车速，不快不慢的前行着。
    刚刚因为车速而陷入奔溃边缘的唐笙，也渐渐恢复了冷静。
    她偏头看向车外，呼吸依旧不能顺畅，却努力的想要掩饰着。
    不管是淋浴时看镜子，还是飙车的速度，都让她记忆陷入了爸爸死的那一刻。
    而那一刻每出现在脑海一次，她的执念，仿佛就不放过她一次，将她拉入更深的绝望。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唐笙声音有些干的问道，看着车外流逝的景色的视线，也空洞的厉害。
    石墨晨微微拧眉了下，偏头看了眼唐笙，嘴角翕动，竟是答不上来。
    “买衣服。”石墨晨停顿了几秒后，回答。
    “……”唐笙回头看向他，好笑的笑了下，“买衣服？”
    石墨晨脸色有些怪异。
    “你果然有病！”唐笙有些无语了。
    试问，一个男人突然来找你，还很强势，甚至来了段生死时速……而目的是，买衣服？
    这不是有病是有什么？
    “请问，买什么衣服？”唐笙好笑的问道，“又给谁买衣服？”
    “你！”
    唐笙笑了，被气笑的，“我需要你给我买衣服，还是你有什么必须要给我买衣服的理由？”
    “明晚封景遇的酒会，你当我女伴。”石墨晨开口，“场合比较正式，需要穿礼服。”
    石墨晨也觉得自己病的不轻了，找个理由，还找个这么个自己不痛快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那瞬间说出买衣服的时候，确实，只想到了这样一个还算正常的理由。
    可这是正常吗？
    不正常吧？
    他智商多少来着？
    为什么这一刻他觉得他智商低的有些让自己害怕？
    唐笙愣了，看着石墨晨的视线透着复杂的情绪，最后，都幻化成了可笑。“你这是……”唐笙嗤笑了下，有些冷的问道，“继续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