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简直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
文镜心也跟着唱下去:“创造生命的奇迹,冲过去,别放弃……”
人们忍不住就跟着哼起来了。
“专一盯着目标不要怀疑。”
“不能气,不能气。”
“挺你的人会挺你到底。”
“深呼吸,越到终点越要靠自己。”
“我要说,我爱你,全世界都知道我最爱你。”
歌声淹没了笑声,时不时冒出了一两句痛骂。
贺奶奶不会唱,只跟着瞎哼哼:“哎呀,这感觉,真是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说着,唱着,又闹,夹杂了笑声。
经历了无数次的打击,辛苦,颓废,放弃.
终于有一天,他们站在了台上,能对着那个曾经沉默的自己唱起了胜利的歌声。
歌声越来越高。
越来越整齐。
人们笑着,互相看向了对方。
“你唱错了。”
“明明是你错了。”
“你们两都唱错了好嘛。”
“胡说,明明是你记错了……”
人们笑着,可谁也没有发现,那路已经渐渐偏离了方向。
等到一群人回过了神再看,四周建筑物就已经不太不对了。开始他们还是以司机是想绕路走,可眼看着车离市区的方向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喂……”英染越看越不对,实在忍不住开口,“师傅,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人们往前张望着,大客车司机座位是被玻璃隔开了的,而且他们来的时候就是被这辆车接来的,所以谁都没别处想。
“师傅……”英染往前去,敲了隔离间的玻璃,“你……”
话音未落,那带了帽子的年轻人忽然扭了过了头,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盯住了他,英染吓了一跳,一连往后了几步。
“往哪开?”
忽然之间,车里广播响起来了,刺拉拉的声音刺得人们耳中一痛,“往哪儿开,你们问我往哪开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季夏!”
这一下,人们都听出来了。
“你疯了?”文镜心猛一下站起了身。
“你想干什么?”
“不过就是输了一场球而已,你这么输不起吗?”
“输了一场球?”那广播的里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在你们眼里,我就仅仅是输了一场球吗,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来,告诉她,告诉他们我到底是输了一些什么吧。”
明远东却只轻轻冷笑了一声:“行了,六月,你适可而止吧……”
“对,六月,你们看,他叫我六月,明明每个人都知道,明明每个人都明白我到底输了一些什么,却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想当那些事没有发生过吗?我输了什么,我把我整个人都输没了啊……”
广播里声音凄厉,听得行行那一身刚下去的汗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六月?季夏?
季夏?六月?
整个人都输没了,什么意思?
“付行行,来,让他们告诉,为什么我一直追着付教练不放,来,让他们说啊,文镜心,你不是最能说吗,你说啊,你说啊……”
行行下意识的看向了文镜心,文镜心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啊,为什么。这是行行始终都想不通的一件事。
付教练死了,人死灯灭,万事皆休,季夏为什么还是恨。
恨天,恨地,恨他们每个人。
恨不能他们去死……
为什么?
“说啊,你们说啊,你看,付行行,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你真相,他们不敢,他们说不出来,因为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啊,他们忘了我,他们忘了我就死在了那辆车下面……”
行行张大了嘴,我死了……
我?是指季夏吗?
那眼前这个人……六月?
那个名字跳出来,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死了,我死的好惨啊,好痛啊,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他们就让我死,死无葬身之地,我的身体都碎了,心脏被挖出来,放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可我呢,我就这样孤零零的被扔掉了……”
行行全身毛骨悚然:“你……你根本就不是季夏对不对?”
是的,她不是季夏。
所有想不通的问题一下子就都明了了。
怪不得他们每次提起了季夏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怪不得每次她问起,人们都避而不谈。
怪不得她第一次上场,就能和季夏打到了那种难解难分的地步。
怪不得明远东说,季夏也没什么可怕。
因为真正的T大王牌季夏早已经死了。
死了。
活下的这个人,她叫六月。
点点滴滴的细节拼凑起来了,越想,越让觉得可怕,行行望向了明远东,明远东却冷了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
英染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姚茉莉一把拦住了。
“我不是季夏?”那人却沉沉的笑起来了,“哈哈哈哈我不是季夏吗,我是,我一直都是季夏,死而复生的季夏,让你们避之不及的季夏哈哈哈……”
车忽然一扭,在公路上猛然拐了一个弯。
车上所有人都倒向了一边,抓住了栏杆,这才没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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