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第记得那次文艺晚会,柳丝丝一袭白衣登台,长发飘飘,轻拂古琴,连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心动,别人嫉妒她也正常。
柳丝丝的异性朋友一向很多,却没有什么同性缘。
田孜这方面的神经很粗,她并不嫉妒她。
柳丝丝虽然样样都好,但在学习上不太上心,几乎每次考试都得靠她传小抄。
田孜在学业上真的很有执念,孜孜不倦。
还有一个很隐秘的原因,那时的田孜虽然清汤素面,套件帽衫就出门,但也曾被他妈使劲富养过很多年。她看得出来,柳丝丝的家境其实很一般,高档点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但她心思精巧,加点装饰,带串项链,就又像新的一样。
她那种咬紧牙根,卯足劲生活的样子和田孜妈妈像极了,让田孜莫名觉得亲切,想靠近她。
不管周子非看上她哪一点,田孜都有种灰姑娘突然穿上水晶鞋的受宠若惊。他们大二的时候在一起了,一来二去,感情越发深厚,连柳丝丝最后都酸溜溜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合拍。”
周子非自信阳光,开朗健康,一看就是在幸福的家庭里无忧无虑地长大的。
他做事非常有冲劲,只是后力不足,容易浮躁,田孜恰恰相反,她像一脉涓涓细流,看似不起眼,却自有一股韧劲。
田孜一度觉得自己遇到对的爱情了,因为他们从彼此身上都吸取了自己需要的养分,都在成长,都越变越好。
周子非比她们高一届,一毕业就去美国攻读硕士学位,开始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田孜天天背托福单词,可没等她毕业周子非就放手了。
没有任何预兆,有次田孜胃疼得忍不住,打电话给他求安慰,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孩。
对方喂了一声, 田孜就默默地把电话挂了,那时候美国正是午夜时分。
田孜等他打电话回来,解释也罢,正式说分手也行,却一直没有等到。
田孜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她也没再给他打过,他们就莫名其妙地断了。
田孜后来想想,其实那段时间,周子非从来没有主动打给她过电话,都是她打过去的,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她只是看不见罢了。
那会忙毕业论文忙找工作,田孜行尸走肉般地奔波着,日子像流水一样缓缓流过,谁都没有发现她几乎丢了半条命。
再然后王丰林出现了,他们同班同学了四年,田孜几乎没有留意过他。
王丰林沉默内向,却在快毕业的时候对她产生了热情,锲而不舍。
田孜被周子非伤透了心,像惊弓之鸟,那样的男孩子走到哪儿身边都不缺诱惑,爱得快,抽身更快。
毕业后租房子,实习,和主管斗智斗勇,王丰林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田孜很快接受了他。
那会儿她觉得最起码她对他是有把握的。她一心一意地和他过日子,希望他可以许她安稳,庇护她,免她颠簸流离,可是时光啊,可以证明很多事情,也足以磨淡王丰林对她的热情。
他也不是不爱她了,只是还没有结婚,就进入了疲软期,加上极品的婆婆和一家子。
柳丝丝说得对,他俩自始至终不是一路人。
和他分开,田孜也痛苦,可那痛苦更多是因为没有及早抽身,虚掷了那么些光阴和热情。
可周子非不同,周子非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不能碰,一碰就寝食难安,也许是因为她对他倾尽了全力,所以恨意才那么浓烈。
她想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好久不见。”
好在柳丝丝也就那么一提,后来再没谈过这个话题,她向来都很有分寸,知情识趣。
这天傍晚下了点小雨,空气一下子变得寒津津的,柳丝丝突然说:“这个天气应该吃烤肉,再热乎乎地喝两口烧酒。”
田孜立刻跳了起来:走哇!我请客!
柳丝丝:“我知道一家韩国料理,五花肉烤的那叫焦黄喷香啊,对了,大酱汤也很正宗。”
田孜已经开始找手袋了:“走走走!”
虽然下着雨,这家餐厅里的人却一点也不少,柳丝丝找了大堂经理,才挪出一张桌子来。
柳丝丝对着田孜眨眨眼,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田孜口水都要出来了。
俩人好容易安顿下来,田孜迫不及待地捧着菜单点餐。
恍惚中有熟人过来和柳丝丝过来打招呼,俩人寒暄了两句。
出于礼貌,田孜抬头对来人笑了笑,却突然僵住了。
来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笑眯眯地说:“你好啊,甜滋滋!”
是周子非!
只有他知道她以前的名字叫田孜孜,小时候因为这个总被同学取笑,她哭了好几通鼻子她妈才帮她改户口,去掉了一个“孜”字。
周子非知道这个典故后乐不可支,自此天天叫她甜滋滋,她越气急败坏他越高兴——他一向有点小孩子心性。
田孜紧紧攥住菜单,几乎要捏出水了,她机械地说:“你好!”
他好像胖了点,以前又高又瘦像竹竿一样,现在刚刚好,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田孜知道他过得不错,脸上的意气风发是装不出来的。
柳丝丝悄悄打量了他俩一番,说:“都是老同学,田孜,座位这么紧张,咱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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