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墨慵懒的身子像是散架一般,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问道:“岳川叔,陌陌是不是在你身上按了遥控器?”
岳川憨厚地呵呵笑了几声。
尾随的保镖一刻也不敢停歇,护着谭书墨上了车。
【防盗,别看!】
顾余笙依旧维持着微笑,春风和煦般的面容让人不自觉地就认为他应当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就连说话也不由自己地放松了些。
侍应生很快就带着萧若夭进了一个包间,里面的人或站或坐,有的在和舞女调情,有的在赌桌前摇骰子切磋,却都在她们推门而进的时候纷纷看了过来。
每个人的表情在那一瞬间都变了一个模样,收回了之前的嚣张、贪婪、不屑的表情。
然而见到是送酒的侍应生,表情瞬间又变了一个模样,所有人都变本加厉地继续玩闹。
送酒的小姑娘应该是才工作不久,对这种场合还没法得心应手地处理,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红着脸蛋,快速地将红酒整齐摆放在桌上。
正要离开之际,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忽然笑了出来,将手里的骰子一扔,叫到:“六五五,我最大!喝!”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附和吼了起来:“喝!喝!喝!”
“这还是刘少今晚第一次输,我还以为刘少今天真的开挂了呢!”
大家都开着那个人的玩笑,那人估计是输得太惨,随手就拿起了刚才送过来的一瓶勃艮第红酒,递到侍应生面前,说道:“开了。”
其余人都不说话了,这瓶单价就要六千美元,虽然在座的人也不是喝不起,可毕竟是给顾总准备的。
他难得出来一次,不好扫了他的兴。
“刘少,这酒……”刚才赢了局的黄总说话了,骰子是他赢的,若是刘少就这么把酒喝了,岂不是连他也有责任了吗。
“怎么了?我喝不起吗?”那刘少也是个急脾气,不等别人再说,就将酒往前面一推,硬是要侍应生打开。
那小女生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看别人的表情都知道这酒开不得,可偏偏这个刘少态度这么强硬,她进退两难,既不敢接酒,也不敢躲开。
“等等再喝吧!既然你们要等人的话,正好玩累了可以休息休息。”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若夭从跟着侍应生小姑娘进来的时候起,就一直呆在门口的角落里。
第84章 上瘾
—
谁都没想到,在所有人都觉得风平浪静,一切步入正轨以后,赵光华会突然出现,打破表面平静。
秦瑶第一时间通知远在法国的君陌白,但这些举措,根本无济于事。
距离谭书墨失踪,已经有六个小时,六个小时的空白期,她在哪里,有没有受到伤害,没有一个人知道。
君家倾尽全力,动用一切关系,挨个排查帝都二十四小时内的全城监控,没有人会想到,第一个发现谭书墨的人,会是他……
—
地标帝都外三环古稠桥——
痛与冷交织,软麻感觉密布谭书墨全身,她的身上像是缺了一道口子,呼呼地往里透着寒风,让她不止一次在睡梦中蜷缩挣扎。
风声,雨声,寒鸦鹤唳,还有火焰舔舐干柴的声音,火堆在蒙蒙细雨中熊熊燃烧。
水与火的碰撞,明显烈火更胜一筹。
隔着一堆火苗,赵光华脸上阴郁密布,沉着脸一把一把地将干柴递进火堆,原本碗大的火花逐渐被他养成了半人高。
他看上去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火光闪烁的时候能看见他脸上不一样的颜色。
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谭书墨来过这里,在这里的人,穷困潦倒,每天为了一方桥洞争吵打架。
这里,是帝都最为阴暗的角落。
天色已经接近漆黑。
相比帝都的波谲云诡,古稠桥可谓是剑拔弩张。
她离火光很远,远到一点火堆的温度都感觉不到,细密的雨丝很快将她的衣服浸透,痛与冷交加在一起,雨水逐渐凝结,成滴落下——
谭书墨朦胧中睁开眼睛。
“呜……”
手脚被绑,她整个人像只虫子似的被扔在地上,稍微一动,立刻引来赵光华的注意。
“谭小姐。”赵光华的声音干渴沙哑,尖锐刺耳,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捣鼓着火焰,隔着火焰,他盯着谭书墨绝望的瞳孔说道:“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见,我没认错你吧。”
他的眼神十分狂热,承满了报复的痛快感,动作十分随意,看上去颓废、厌世。
谭书墨的心逐渐降落到冰点,她没想过简单地陪司慎去一趟监狱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更没想到在那时候居然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她挣扎了几下,看上去狼狈不堪,雨水混着泥土很快将她的半边身子弄脏,而她还在不停地蠕动。
墨绿色的毛衣染上泥泞,泥水很快渗透进去,整件毛衣因为吸水而变得沉重。
她也不复往常的优雅精致。
“呜……呜呜呜呜!”
她想说,那些都是司慎的锅,他找她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但是话到嘴边通通都变成一句句呜咽,撕心裂肺,绝望无助。
赵光华很有耐心,在监狱呆了几年的他别的没有,包容度倒是大大提升。
悠闲地添着柴火,干柴一折为二的声音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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